師遠臻點頭,十分贊同大嫂的話。
轉頭看向老夫人,請示道:“母親,事關心怡清譽,還是查清楚為好。”
老夫人轉動著翡翠手串,面容沉靜。
“平秋是你從外面買回來的吧?”
師遠臻一怔,繼而愧疚的低下頭。
“是,兒子不查,以為她無父無母無牽無掛,施以恩惠,必會衷心。沒想到她竟為人收買,生了歹心…”
說起這個,他便覺得十分愧對女兒。
當初女兒新婚喪夫,成為京城笑柄。他擔心女兒鬱鬱寡歡悶出病來,才從外面買來平秋貼身伺候。本想著平秋不是府中家生子,沒那麼多的勢利心態,又受了他的恩惠,也不會生出二心。
哪知她竟忘恩負義,不止背叛舊主,還膽大包天的險些害了女兒的性命。
想到此,他便又恨又愧。
若非發現得及時,女兒只怕已經…
師遠臻一陣後怕,越發堅定非要抓出那個幕後兇手不可。
老夫人卻是淡淡一笑,“她曾受你恩惠都能因利叛主,更何況其他人?”
師心鸞挑眉。
老夫人這話,意有所指啊。
師遠臻自然也聽出了別的味道,“母親的意思是…”
老夫人看向跪在地上的師心怡和翠兒,道:“翠兒是否撿了心怡的手帕置於鍾嬤嬤房中加以陷害尚且不知,但身為丫鬟未能盡忠職守時刻伺候在側便是失職。至於夾竹桃…”
她話未說完,師心怡突然抬頭道:“祖母,就算我的手帕無故出現在鍾嬤嬤房間,也不能說夾竹桃是我放的。也有可能有人故意將夾竹桃裹於其中,造成假象,想要誣陷於我。”
最後一句話,帶著冷意,直指鍾嬤嬤。
方才太過慌張,她只顧著脫罪,忘記了這兩者之間尚有漏洞可鑽。
大夫人未必不曾看出這其中紕漏,只是她身為長輩,又事關自己女兒,若明著說出來,便有與陳氏這個當家主母挑釁的嫌疑。
老夫人跟前,她自不會讓人抓住自己的話柄,卻能委婉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