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以後,楚央才給師心鸞解了穴道。得了自由的師心鸞一把扯下身上的外袍,直接扔了過去。
“你可以滾了!”
楚央搖搖頭,不和她計較。
“明天一早就下山去,等我回來…”
“等你個頭!”
師心鸞面容冷漠眸含冰霜,披頭散髮的樣子仍不顯狼狽。
“楚央,你剛才是在檢查我臉上有沒有人皮面具吧?”
之前他點她穴道,故作深情的撫她的臉,看似輕浮調戲,她也差點被矇蔽了過去。冷靜下來才想起,他的手指,在自己耳後探了探。
這個時代既然有所謂的輕功內功,易容術應當也有。
楚央已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這一認知讓師心鸞頗為驚訝,同時也更加警惕。
在侯府生活了半個月,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疑惑之後就自動將她的改變理解成大難不死後的重生,並沒有對她的身份表示任何的懷疑。
畢竟,她繼承了這具驅殼的記憶。
可楚央不同,他是旁觀者,又是局外人,從前也沒和原身怎麼接觸過。只憑他眼睛看到的,和他從宮越口中得知的自己大不相同。所以他懷疑她的身份,也無可厚非。
楚央沒說話。
桌子上一點燭火,將他側身的影子打在地上,似在深思。
師心鸞嘴角勾一抹嘲諷,“從樂槐那兒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所以親自試探麼?不過很可惜,讓您失望了。”
楚央慢慢轉過身來,看著她。
師心鸞坦然自若的迎上他的目光,“但我很好奇,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楚央依舊沉默,隻眼神略深。
事實上從知道她的身份那一刻起,他就心存疑惑。若她從前的一切都是裝的,絕無可能瞞過宮越的眼睛。但若她是假的,必然是有別有居心。
可那日她被陳氏算計一事,他當日就調查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可疑之處。若說將計就計衝自己來,也不可能。每次交鋒,她的所有言行舉止乃至眼神,都充斥著對他的不屑和憤怒。
欲擒故縱更不可能,女人對男人的欲情故縱,會疏遠會冷漠會故作清高會爭鋒相對,但不會有那麼強烈的殺意。這等於自斷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