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何堪為人?”
推卸責任的那幾個,被罵得臉紅脖子粗,底氣也弱了下來。
“事實如此,周大人是一方府臺,我等自對他唯命是從…”
“你——”
“夠了!”
楚央的聲音如同一陣清涼的風,吹散了眾人之間的劍拔弩張,面紅耳赤。
“我才說了一句,你們吵得倒是熱鬧。”他語氣平靜,神情猶帶幾分笑意,“既如此,那麼就來說說,到底何罪之有?”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楚央方才那句話,其實根本沒有針對任何人,也沒針對某件事。是他們自己做賊心虛,自己先窩裡反了。
這屬於心理戰術,比的就是耐力。
周喻安苦笑,他錯得離譜。眼前這位世子爺,哪裡是酒囊飯袋?分明就是個狡猾的老油條。只一句話,就將他們分崩離析,不打自招。
悔之晚矣!
也罷,總歸是難逃一劫,何須拖人下水?
他閉了閉眼,正準備將所有的罪都攬到自己身上,還未開口,就聽見楚央曼聲道:“周大人,有時候,捨己為人是放虎歸山,慷慨大義是助紂為虐。”
周喻安渾身一震,睜開眼睛看著他。
楚央眼神裡掠過一絲嘆息,看向他身後跪著的一群人,不緊不慢道:“宣武二十五年夏,同縣民婦唐氏狀告富商呂貴義侵佔唐家田產,卻因呂貴義乃知州吳稟承表兄而被判無罪。呂貴義甚至為避免後患,謀殺了唐氏老父,霸佔唐氏,半年而終。”
知州吳稟承臉色大變,驚恐的看向楚央。
楚央面不改色,眼神卻極其涼薄。
“呂府管家,以及吳大人的師爺,參將,均已被擒,現在就關在驛館之中。”他語氣淡淡溫涼,掏出幾張紙來,“這便是他們的供詞!”
吳稟承已面無人色,癱軟在地。
“下官…”
楚央不聽他的垂死掙扎,繼續說道:“宣武二十四年秋,松澤縣人士羅開舉販賣私鹽,用以十萬兩白銀賄賂知縣宋鐘鳴,得以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