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
眼角餘光瞥見他身後立著一人,身穿絳紫朝服,腰嵌明玉,氣度非凡。觀他面容五官,眉目開闊深刻,一雙深邃的目光正打量著自己,似乎在評估一件貨物。
師心鸞微微蹙眉,很不喜歡這樣的眼神。
身後樂槐已屈身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此人正是楚央的父親,當朝北靖王楚謙佑。
師心鸞了悟,垂眸斂衽,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晚輩禮。
北靖王原本對這個未來兒媳婦相當不滿,得知雲樂召見,太子又急匆匆趕去英雄救美,他就更不高興了。他可以嫌棄師心鸞,但太子跑來湊熱鬧算怎麼回事?
所以他特意拉了師遠臻在此等候,就是要看看,太子是否會送師心鸞出宮。若這兩人還在眉來眼去藕斷絲連,他便是冒著抗旨的危險,也要讓皇上收回聖旨。
否則以後她給兒子戴綠帽子怎麼辦?
好在她還算懂規矩。
不過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方才臨華殿大概發生了些什麼。因此他覺得,有必要好好敲打敲打這個未來兒媳婦。
他負手上前,道了聲‘免禮’,端著長輩的姿態,道:“雲樂嬌縱,為避免麻煩,日後她若再宣召,你便稱病推拒即可。”
這個‘麻煩’指的不是雲樂,而是宮越。
師心鸞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垂著眼,平靜道:“是。”
北靖王又看了她一眼,此女有傾國之容,確實不枉兒子對她的評價,只是過於豔麗,有魅惑之態。他直覺不喜,擔心兒子為美色所惑。
但觀她言行舉止,卻落落大方,優雅得體,絲毫不見妖媚。且面對他的時候,還能鎮定自若淡定從容,別的不說,這通身的氣度就遠非常人能比。
對她的不滿又降了一分,然後側身對師遠臻道:“犬子雖尚在明州未歸,但婚期不能誤。本王瞧著令愛著實羸弱,不勝風折。這幾個月,便閉門謝客,好生靜養吧。”
師遠臻聽明白了他的暗示,心中一凜,拱手道:“王爺說得是。”
北靖王點點頭,道:“本王還有事,先告辭了,師侯請便。”
“恭送王爺。”
眼看著北靖王府的馬車走遠,籠罩在師遠臻心頭的陰霾卻不曾消散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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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靖王顯然對女兒和太子那段過往十分芥蒂,甚至特意在此叮囑警告。以後女兒嫁過去,恐怕日子不會好過。念及此,他眉目便染上了濃重的擔憂。
然而這些憂慮不能在女兒面前表現出來,以免她更鬱鬱寡歡。
於是他轉身,笑著對於女兒道:“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