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心怡嗤了一聲。
“二嬸不一直沐浴齋戒為大姐求佛祈福麼?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求佛唸經的人數不勝數,佛主怕也是忙不過來吧。”
師心雲聲音更低,“三妹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師心彤看不過去了,“二姐也是好意,三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師心怡掩唇輕笑,眸如流彩。
“四妹果真心善,可你這般的紆尊降貴虛懷若谷,別人也未必會領情。畢竟不是正經人家教養出來的,規矩嘛,總是差了些。”
師心雲陡然臉如白紙。
師心彤眸中已有怒火,“你——”
“三妹覺得,武安侯府的家教不夠正經麼?”
師心鸞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再次給師心怡心口上撒了一把鹽。
師心怡面色陡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師心鸞目光溫涼,語氣淡漠,“長於幼前,當有榜樣在先的義務。幼於長後,當有敬愛之心。而不是刻薄羞辱,譏諷謾罵。”
師心怡瞳孔一縮,“大姐此話何意?雖說長幼有序,卻也有尊卑之別。否則哪裡來的嫡庶分明?哪裡來的高低貴賤呢?”
師心雲面色比方才更白。
師心鸞笑了。
師心怡這是指桑罵槐借題發揮。
長幼,是指大伯師遠修和父親師遠臻。高低貴賤,則是心中不平。
說到底,還是恨自己佔了她侯府最尊貴小姐的身份。
“好,好一個尊卑之別,嫡庶分明。”
師心鸞早已注意到她拽手絹的小動作,師心怡每說一句,她拽著帕子的手就緊一分。
“三妹這些年的規矩沒白學,可禮儀言行,怕是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師心怡面色冷然,“大姐有話不妨直說,不必這般拐彎抹角意有所指!”
終於裝不下去了!
師心鸞饒有興味兒的盯著她,“我只是好奇,三妹今日不是來探病的麼?怎的突然有興致與我們姐妹論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