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走過去,給女兒穿好鞋子。用完午膳後,嬌嬌和哥哥姐姐們出去玩兒了,楚央握著師心鸞的手,道:“京城那邊傳來訊息,太皇太后近來鳳體抱恙,恐時日無多。”
師心鸞怔了怔。
自打前秦王被貶後,太皇太后就不再摻和朝中事,而是一心禮佛。便是後來朝鳳掌控後宮,利用麗妃陷害皇貴妃,太皇太后都不曾干預。只是在先帝駕崩後,才出面調節過宮越和宮墨對於嬪妃殉葬的矛盾。
這才半年,怎的就突然病重了?
她眼神詢問,楚央解釋道:“先帝大去後太皇太后憂心抑鬱,再加上年事已高,身體一直便不大好。已靜養多時,只是近來越發嚴重罷了。”
在京城的時候,這些事情他都不曾與她細說過。不過也是,比起帝位正統,早已不理世事的太皇太后的確不那麼重要。
他此時提起…
“原本宮越打算在下個月揭發新帝血統不正,再擇日登基。可太皇太后病重,不宜再受刺激,便將此事延後再議。”
師心鸞沉吟半晌,道:“太后呢?”
看來宮越是沒打算以謀逆罪來處置朝鳳,拖延時間,應是等著朝鳳‘病逝’吧。再怎麼說,先帝曾冤殺了朝氏一族,朝中許多大臣還是對朝鳳這個朝氏遺孤很是愛戴支援的。她若死了,身後再大的罪名,也不會有人抓著不放。宮越也可給她一個體面。
十月十五,太皇太后薨逝,全國服喪。
慈安宮中,年輕的太后日漸憔悴,一聲聲咳嗽彷彿要咳斷了心肺。秋杏在旁伺候,神色憂慮。
外面傳來腳步聲。
“啟稟太后,攝政王求見。”
秋杏皺眉。
朝鳳嘴角微彎,“讓他進來。”
“是。”
宮女退了出去。
朝鳳讓秋杏扶著自己坐起來,一抬頭,便看見轉過屏風的宮越。她是太后,是長輩,宮越自要行禮。
“兒臣給太后請安。”
“免。”
“謝太后。”
宮越站直身體,目光淡淡掃過太后面容。昔日寵冠後宮的太后,如今卻臉色蒼白容顏憔悴,早已沒了往日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