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鳳神色淡淡,“你在怪我?”
師心鸞搖頭,“娘娘所作所為,足以告慰朝氏滿門。可我不明白,您如今已是後宮第一人,中宮也已被廢,就算將來太子登基,您也是太妃,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朝鳳沉默,眼神幽深。
師心鸞嘆息一聲,“你過,會有法子讓皇上答應重審舊案。麗妃的死,想來也該歸功於此。其實你早就有這個打算,用藥物控制皇上的精神意志力,讓他在身體虛弱的狀態下,情緒過激而意志力崩潰。但必須在證據充盈的前提條件下,才能讓朝臣信服,逼迫他下旨重審朝氏一案。為了這個結果,你忍辱負重,等了兩年多。”
朝鳳靜靜聽著,沒話,眼裡含著若有似無的笑。
師心鸞隔著格子窗看院子裡嬉戲的兩個孩子,眼神複雜,“而這整個計劃裡,根本不需要有十皇子的存在。”
朝鳳原本在喝茶,聞言手一頓,慢慢的看過來,目光有些冷。
師心鸞視若無睹,“麗妃發現你生產那日秋杏曾半途從後門而入,我一直不懂,她是你的貼身心腹,是你最信任的人。女人生產就如同在鬼門關裡走一遭,尤其在這深宮之中,人心難測,你怎麼可能讓她中途離開?除非與當夜之事有關…”
朝鳳抿唇,眼中冷意漸漸退了下去,又重新染了笑容。
“我是一個母親,我明白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感情。那次你給十皇子下藥讓他感染風寒,就為了讓我入宮試探於我,我便開始疑心。再加上你言行處處透著古怪,結合那夜的事…我若再猜不出來,就真的太蠢了。”
師心鸞直直盯著朝鳳帶笑的眼,面無表情。
“能讓一個母親毫無愧色的對自己的孩子下藥,並且心安理得的利用,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這個孩子根本非她親生。”
她眼神越來越冷,“你生產那晚,秋杏離開,是去尋一個孩子,便是如今的十皇子。宮禁森嚴,那麼短的時間內,她不能出宮,所以這個孩子必定出在宮鄭宮中使役的履歷,在內廷都有記載。而當時掌管後宮的,是皇貴妃。我只需要知道在兩年前,有哪些位卑的,不引人注目的宮女死亡,再查查死亡的原因和近幾個月的動向,便可知曉這個孩子的母親,究竟是誰。”
“當然,這也是很難的。因為皇貴妃已經被貶,不能踏出宮門半步,旁人也進不去。唯有九皇子,偶爾才可求得聖旨,入宮請安。她多回憶幾次,總能想起來幾個。”
到這裡,師心鸞頓了頓,平靜道:“兩年前,冷宮有一個叫依霜的宮女,因為染了惡疾不得見風。按照宮中規矩,未免她病氣傳給他人,應趕出宮。但依霜無父無母,也沒有什麼親人,不願出宮,求了負責冷宮的太監,在冷宮西南方偏僻的一個院子住了下來,直到死。因為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宮女,死就死了,不會有任何人在意,草草的處置了,再將名字劃掉即可,就跟死了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可在她死後沒多久,當初幫助她的那個太監,也跟著死了。原因是被那依霜過了病氣…兩個低下的使役宮人,不值得太醫為他們切脈,所以也這樣死了。況且宮中向來不缺死人,貴人們不會在意,也不會關注。但奇怪的是,依霜病了將近半年才死的,而且在她病後不久,負責冷宮安全的一個侍衛,因夜晚醉酒墜入河中,溺水而亡…”
“半年都不能見風的病,絕不可能是什麼風寒咳嗽,否則早成肺癆了。若不早早治療,在冷宮那樣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活過半年。只怕生病是假,懷孕是真。而與她珠胎暗結的,便是那醉酒落湖而死的侍衛。至於那個太監…”
師心鸞沒有笑意的笑了笑,“是你的人吧?在這後宮之中,若無人庇護相幫,一個卑微的宮女,如何順利產子?虧得她生的是個男胎,否則你只怕還要從宮外再尋一個孩子。”
“你策劃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想要改了這江山換了這地,徹底推翻宮氏皇族,以報朝氏一族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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