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鳳正端著白瓷碗,一勺勺的喂兒子米糊吃,男娃食慾很好,吃相雅觀,十分乖巧。
“今日,心鸞他們該啟程回京了吧?”
朝鳳取了帕子擦拭兒子嘴角不心沾上的米糊,淡聲問。
伺候在一旁的秋杏恭敬道:“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出城了。”
朝鳳嗯了聲,繼續問:“東宮那邊有什麼訊息?”
“東宮防衛森嚴,我們的人根本探不到什麼訊息…”
秋杏微微蹙眉,語氣自責。
“無妨。”
一碗米糊見磷,十皇子也吃飽了,朝鳳將他抱到床上讓他自己玩兒。
“宮越一遷回東宮就已重新調整防衛,如今的東宮,就跟鐵桶一樣,想要安插眼線進去,比在皇宮還難。我們打探不到訊息,宮墨自然也沒轍。至少可以證明,宮越有行動了。”
楚央肯定能猜到宮墨會在中途有動作,自然也會有防備,她倒是不擔心他們的安全,反倒是有些期待結果。
上次獵場事變,她的確損失慘重,水宮基本上已經算是名存實亡了。剩下的人,全都化整為零,到處躲避皇家暗衛的追蹤。多年來安插在京城各地的人手,也不敢輕易妄動,否則她豈會處處受限。
但她的人都擅長追蹤刺殺,自然知曉怎麼躲避被追蹤刺殺。這兩年皇室暗衛出動了一批又一批,被她的人帶得滿下亂跑,損失也不少。最近的一次,便是皇帝派出的一級暗衛被重創,死傷二十餘人,宣武帝震怒,這才一病不起。
養了一段時間,眼看著將好時又傳來訊息,暗衛再次折損八人。
皇族暗衛自打成立以來,從未在短短兩年之內損傷如此慘重,宣武帝如何不怒?本就孱弱,年紀也不了,一再經受打擊,這病估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
至於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以洩恨——師心鸞得對,老皇帝死不足惜,京城大亂她也不關心。只要東宮尚在,宮墨無詔,他的那點兵馬也無法撼動京城禁軍和京外十萬大軍。屆時宮越登基,朝氏的案子,總會重新翻出來。
她弒君的罪名卻洗不掉。
宮墨絕對會不惜一切,拉武安侯府和北靖王府下水。即便宮越有心維護,也改變不了最終結果。
一人犯錯,卻讓她僅剩不多的親人跟著陪葬,不值得!
“不用再探了。”她淡淡道:“明日定會訊息傳回京,以靜制動就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