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練吃了一個，皺著眉頭緩緩點著腦袋，評價：“不錯。是她的手藝？你的女朋友？”
程想沒回答，將筷子併攏整齊地搭放到盤子的邊角。
許是這個舉動有些熟悉，葉練面上浮現親切笑意，邊吃餃子邊看著他抽了一張紙巾。一如從小到大的習慣，左擦一下，右擦一下，摺疊紙巾最後擦一下，丟掉。
葉練莞爾：“離家這麼多年習慣倒是一點兒沒變。”
安靜片刻，葉練等不到他的回答又說：“以為我說的封殺她是在開玩笑，不如試試看？”
這回，程想有反應了。
他搭在餐桌上的手不緊不松地微微攥著，抬眸直視著葉練，嗓音冷淡而疏離：“你來做什麼？”
這個聲音太久違了……
葉練眸光微閃，不知回憶到了什麼只默默垂下眼睫，吃掉盤子裡的最後一個餃子，感覺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牢牢地壓住了似的，沉重得猶如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
承受著來自弟弟的直視，葉練也將筷子併攏整齊放下。
過了一會兒，等那沉重的感覺緩解才說：“你該回家了。”
話音剛落，程想便一拳捶在餐桌面，嚇了羅助理一跳。本以為四少要直接動手來著，誰知只是二話不說的大步離開了餐廳。
牆壁上時鐘無聲嘀嗒，客廳那邊傳來電視機的聲音。
羅助理看了看客廳沙發裡坐著的四少，又看了看自家老闆，遲疑地走到餐桌旁：“葉總……”
葉練起身：“洗碗。”
羅助理應了聲“是”迅速退到旁邊，等葉練離開餐廳往客廳走才收回視線，收拾餐桌。
時間八點二十幾分。
客廳裡的兩人已經僵持很久了都沒有說話。
程想手握遙控器，耳朵裡聽著電視廣告一遍一遍，彷彿這個客廳裡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
直到羅助理端著泡好的一壺白茶擱置到茶几上。
程想毫無情緒的臉龐終於浮現出淺薄的怒意：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