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初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黃昏時分。她被蘇速從輪椅上扶到餐椅上穩穩坐著,然後就開始嚶嚶嚶地跟鬱香哭訴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有多麼古怪,多麼可怕。
雖然嘴裡說著古怪可怕,可卻沒有具體把事情說清楚。
鬱香現在不問什麼事,注意到鍾小姐的腿上是打了石膏的。
這種情況跳舞肯定不行了。
可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只是看著蘇速挪不開目光。
鍾小姐說:“先不談這個,我們先把飯吃了。好餓。”
於是蘇速也坐下來。
晚飯是鬱香半個小時前就已經準備好的,三人份。因為蘇速之前給她打過一個電話,說了行程。
可吃著吃著,剛剛還堅強無比的鐘小姐漸漸開始眼淚拌飯。
鬱香就知道會這樣,方才看出來鍾小姐和平常時候不一樣,就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因著蘇速在現場強行忍著沒有發作而已。
也或許是委屈了大半天,回到這裡就忍不住了。
鬱香給鍾小姐擦眼淚,問那邊照吃不誤的蘇速:“怎麼回事?”
整個下午,他們在醫院都沒有提起這件事。這會兒蘇速也有興趣把事情好好談一談。
他放下筷子說:“我沒搞明白什麼情況,當時在樓梯道抽菸,突然聽她叫了一嗓子。就這樣。”
鬱香聽得一臉便秘:“所以你叫她下樓幹什麼的?”
蘇速的眼睛望過來:“我沒搞明白什麼情況……就這樣。”
“你沒有叫她下樓?”這回鬱香把話聽懂了,問鍾小姐:“誰跟你說蘇速叫你下樓的?”
鍾小姐紙巾抹著眼淚,哭得開始抽啊抽的,說:“跳舞的時候聽到教室門口有男聲說、說蘇速在樓梯道叫我去一下。我停下來回頭看的時候就已經沒人影了。”
“男聲說的?你下著下著樓梯就這麼摔了?”鬱香不理解,明明早晨鐘小姐還特地叮囑她,跳舞的時候小心點,彆扭到腳拉到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