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安安靜靜,兩人恬靜美好地用著餐,氣氛讓人舒適。
此時的程想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和小姑娘說些什麼,他想她可能需要些安慰,需要一個肩膀,所以在家裡看著節目,他就趕過來了。
當時,他看著那些醜惡的嘴臉說出難堪的字眼,一字一句壓到小姑娘的身上,她沒有反駁,甚至保持雲淡風輕的微笑,彷彿你說什麼我都不care,我聽得多了。
表面可以偽裝,但是在鏡頭對準她的時候,她眼睛裡的隱忍和倔強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只要我不流淚,丟人的難堪的就是你們。
程想了解她。
就算受了委屈,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和批評,她覺得自己只要不主動對號入座躲避一下,等心裡的難受和憋屈散去,再以豪邁的胸懷憤怒地吐槽對方膚淺無知,最後無所謂地告訴自己:老子習慣了。
這是她安慰自己的方式,也是在安慰著關心她的人的方式。
“怎麼樣?”程想在她吃得津津有味時問了一句。
她點著腦袋,閃亮亮的眼睛睜得圓溜溜:“魚子醬名不虛傳。”
程想微微一笑。
鬱香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目光時不時飄向冰激凌,水晶杯外的底盤裡堆著冰塊防止融化,周遭散發著濃白霧氣,繚繞得似真似幻。
她實在有些好奇,捏著小勺子湊了上去,吃了第一口,然後見他沒有反應,便吃了第二口。
第三口,第四口,第五口……
程想見她越吃越快,像在挖什麼寶藏似的,一勺跟著一勺,就差把期待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吃慢點。”他終於開口,溫溫和和地重複一遍:“慢點吃。”
鬱香含著勺子頓住,看一眼已經被自己消滅一半的冰激凌,舔了舔唇瓣笑說:“怪它太好吃。”
程想無奈嘆氣,抽了一張紙巾前傾了身體:“怪你太饞嘴。”
紙巾碰到了她的唇角,輕輕地擦拭著。鬱香僵住沒動,視線裡只有他頸下瑩白如玉的鎖骨,宛如古代精緻無暇的象牙筆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