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眸清澈，問他問題的時候眼睛珠子楚楚地動著。
若非眼白有些許紅血絲，瞳仁如水洗後的明亮，他都要以為方才的抽泣是她的偽裝。
程想喉間進行一次吞嚥，抬眸以扇形掃向前方，復而又低頭看著女孩說道：“你遲遲不回，我又等著書用，所以出來買。”
鬱香微皺眉：“我們家附近就有書店，你跑這兒來買？”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我們家’這三個字的時候，程想就覺得心裡快活得緊。
他想笑又忍住，朝前方稍稍上挑眉尾：“我要的書那兒沒有，店員告訴我可以來這條街的書店碰運氣。方才路過看到k音樂公司的招牌，想到昨晚你那張傳單，準備幫你打探一下，誰知道剛進去就看見了你。”
邏輯清晰，到達這裡的過程和心理活動都說得明明白白。
鬱香沒有理由不相信，若有所思低頭，撫著胳膊，最終確定他來k純屬偶然：“真巧。”
程想清咳了一下嗓子，偏頭時眼底有笑意化開。
“走，陪你去找書。”她朝書店的方向歪了下腦袋，露出一抹可愛的表情來。
“要不我們先回家，以後有時間我再過來買。”
他發現她的臉色其實並不是很好，剛才的笑容多半強撐，應該還沒從之前的事情上抽離情緒。
“不是急著要用嗎？”
她頭也沒回，撫住胳膊的手放下來攥著包包的帶子。
程想跟在後頭，沒再多言。
從書店到餐館，從餐館打車回到家，一路上她都很安靜。
在玄關換鞋時，語氣也不辨喜怒哀樂：“我回房了。”
程想輕嗯一聲，目光跟隨著她的背影，瘦弱、嬌小；今天就在他的懷裡短暫待過。
主臥室房門半掩。
約四點的時候，他戴著耳機坐在電腦前，聽筒裡很安靜，能聽到對門的開門聲。
很好，女孩出去了，這會兒就是她平常上班的點。
程想摘下耳機，舒了口氣。
雖然她不肯說在那公司裡發生什麼事，但能出去上班，就應該代表她調整好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