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亭之中,鍾凡見鍾離靈神色躲閃,不由得再度上前,而後緊貼其面前問道:“你倒是說話啊。”
鍾離靈眉頭緊鎖,見四下無人,一聲冷哼,卻細不可聞,隨後緩緩問道:“我看了陳子由所中之毒,並非南疆蠱術,具體我就不得而知了,但肯定與彩兒無關。”
鍾凡聞言一陣疑惑地問道:“你是說那日見到的姑娘嗎?”
鍾離靈道:“不錯,彩兒生活在南疆雖短,但卻也學過一些蠱術與毒理,然而陳子由的症狀,絕不是南疆的手法,所以我懷疑應是有人暗中出手,專門為他設下埋伏。”說罷,鍾離靈神色凝重的看向鍾凡,似是有些難以決斷。
鍾凡道:“此事我確有懷疑,南疆的蠱術我是隻曉得,若他所中並非蠱術,那道還好,不然若是他連南疆的蠱術都學了去,我恐怕也難以擋住了。”
“現在劍宗長老已經回山了,你想好回到劍宗之後要如何說了嗎?”
鍾凡搖頭一陣苦笑,而後長嘆一聲緩緩說道:“暫時還未想好,至少現在我不認為他跟太華門有所牽連,畢竟若是太華門的人,因為解決胡峰以及屠殺清風堂,都太過引人眼球,難免會懷疑到他,所以若是他出手,定不會這麼做的。”
鍾離道:“你與你師兄看上去很熟嗎?”
鍾凡聞言頓時失笑,而後說道:“很奇怪,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十分奇怪,我看不透他,但卻又覺得十分通透,甚至難以懷疑上他,或許這才是我到現在也始終不敢相信的原因吧。”
“那你為何有確信了呢?”
鍾凡一陣苦笑著說道:“從他出手我就知道了,也已經確信了,但沒想到他藏得太多,不知為何要做這些。”
鍾離靈聞言明顯能夠感覺到鍾凡情緒中的低垂,隨後輕聲問道:“那你現在有什麼頭緒了嗎?”
鍾凡搖頭並未搭話,只是望向北方群星,而後悠悠說道:“我有一些設想,但卻不希望如我所想,這其中牽扯太多了。”說罷,鍾凡竟一時無聲,而後緩緩轉身看向鍾離靈,一臉正色的說道:“我現在倒是有點像見一見鍾離空,不過想來應是沒有機會了。”說罷,鍾凡便緩緩起身,而後轉身離去。鍾離靈端坐方亭之內,一臉詫異,看向鍾凡緩緩說道:“你是說他也……”
“只是設想,便不要多猜了,早些休息吧。”
說罷,鍾凡便緩步回到房中,一道聲響突然傳來,不由得讓鍾凡心中一喜,而後趕忙問道:“你沒事吧,是否有傷。”
識海之中,只見巽風正一副懶散的樣子緩緩浮現,而後朝其說道:“你倒是還記得我,不枉我千辛萬苦穩住你的魂識,不過你倒也真是大膽,看到他靈帝的手段,也不知道躲開,幸好有我在,不然那一劍就要讓你形神俱滅了。”
鍾凡聞巽風一陣責備,倒也有些不要意思地說道:“我本以為以玉衡輔以玄天劍決至少能夠有還手之力,實在不濟還能留有後手,可他用天樞重劍竟然透過兩道防禦,直接斬在天靈之上,若不是黑光遮擋,恐怕都難以脫身。”
巽風聞言不由得切了一聲,滿是嫌棄,而後緩緩說道:“你當真以為是那天樞重劍讓你成了這般樣子的,那日對你出手的可不止一人。”
鍾凡聞言頓時神情一變,而後問向巽風,“你是說當日一直有其他人在那裡?”
巽風道:“應當是一直都在,而且手法極為詭異,甚至在他出手之後,我方才察覺到他的存在。”
“可知道是何人?”
巽風搖頭說道:“不曾知曉,不過能夠無聲無息在我面前出手的人,想來也不會是泛泛之輩,終有一天你當會遇到,那時要是沒了我,你可得自己小心點。”語罷鍾凡眉頭緊鎖,隨即開口問道:“當日那一劍,確實與我所想相差甚遠,只感覺一陣眩暈,雖然劍壁已然成型,卻突然出現一個缺口,任他落下。”
“因為那人所施展的,正是魂術,專供本源,這次還好有我在,能夠幫你擋住,不然下次僅是這一擊,便能讓你魂飛魄散。”
鍾凡一聲長嘆,隨後緩緩說道:“看來其中牽扯的勢力難以小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