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穆老推開草廬的門,見鍾凡仍盤坐在此,觀周遭靈陣,不由得上前說道:“你這陣法空有其形,卻無陣眼,正如你雖學藝眾多,但卻難有一招半式是能夠扭轉乾坤的一樣。”
鍾凡聞聲只見穆老從草廬之中緩步走出,而後趕忙起身上前施禮說道:“化假為真於咫尺之中我自然是做不到,但若是以諸多靈陣相連,又未嘗不能嘗試。”
“以量勝質嗎,想法倒是不錯,可惜還是太過急於求成,讓你始終不得其解。”
鍾凡聞言頓時一亮,而後上前問道:“還請前輩求解。”
“我只演示一遍,你可要看好了。”說罷,只見老者手中一枚靈印緩緩浮現,形似玉石,周身梵文雕刻,而後緩緩置於身前,朝向一片空地飄去。穆老手中印結一變,只見數道靈力竟順著四周緩緩朝向那道靈印之中湧去,而後逐漸將其包圍,如蛹一般。
“此法不是需以三清之境的修為方能凝結嗎?”鍾凡看向穆老此時所凝結的靈印,不由得脫口而出,竟與當日徐燚教授自己所示的靈印相差無幾。
“你到還真是笨,難怪要讓你自己去悟,你這靈印又並非與本身相連,用時凝出,何須三清之境方能凝練。”說罷,穆老雙眼怒瞪,滿是不悅,而後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朝向鍾凡說道:“讓你待三清之境在凝練的可是徐燚?”
鍾凡聞言頓時心頭一緊,伸手隱隱朝向含光劍抓去,若是不妙,當先離開再說。一時之間,鍾凡心中思慮萬千,正欲出手,卻看到穆老朝著他擺了擺手,而後說道:“你不用如此緊張,我叫趙無涯找你過來,自然是知曉你的身份,無須這般敵意。”
鍾凡聞言趕忙鬆手,抱拳說道:“恕晚輩冒犯。”
穆老擺了擺手,也當作罷,而後一聲長嘆,悠悠說道:“那傢伙雖沒個正形,但論陣道上的天賦,無人能及,就連我,也只得望洋興嘆。”說罷,穆老有瞥向鍾凡,緊接著說道:“不過那傢伙弄出了個什麼九黎戰陣,簡直丟人,竟然還把他交給你了。”說罷,只見穆老臉上陰晴不定,盡是盛怒之色。鍾凡站在一旁,此時倒是不敢上前插話,畢竟徐燚平日行為舉止,他是再清楚不過,恐怕不知何時惹上了這位前輩。
一陣謾罵過後,老者終是平息,而後緩緩說道:“這九黎戰陣雖非正統,但也算是玄妙無比,否則徐燚那傢伙縱使有天縱之姿,也免不了止步於此。”說罷,穆老又是一陣長嘆,面露惋惜之色,“九黎戰陣確實是只有三清之上方能修煉,只因他的靈印需依靠自身靈丹凝結而出,有以陣道為基,相當於你自身便是陣眼,與靈海之內的靈丹緊密相連,稍有不慎,便會靈海盡碎,如同一個廢人一般。”
“晚輩明白。”鍾凡說罷,只見穆老仍是一陣長嘆,應是看出鍾凡心中之意,而後說道:“不過這靈印之法,倒並非是人人皆會,我所交於你的,乃是劍宗祖師所創的法門,究竟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說罷,只見穆老神情一變,瞬間嚴肅起來,一道靈印緩緩浮現,而後出現在靈陣中樞,將四周靈力牽引而來,隱藏其中。
若說鍾凡所佈置的靈陣乃是將陣形直接勾勒出來,那麼進入所學,便是讓這些靈陣自行運轉起來,在其中裝上一道開關。奈何徐燚平日教他太過隨意,以九黎戰陣相符,必然不需在凝練靈印附於陣中,但卻從未教授過鍾凡。
春去秋來,鍾凡於山谷之中修行已有半年,這半年來,每日居於草廬之中,偶爾有人來此拜訪,卻也總見不到鍾凡的身影。小白倒是由葉子晴報來過幾次,應是受不了這山中苦悶,沒過幾天便自行回山去了,若不是葉子晴前來相告,恐怕鍾凡到真不一定能能夠發現。不過半年來眾渺之門中仍是渺無音訊,也未有一人曾出來過,不由得讓鍾凡有些好奇,這眾渺之門中的玄機。
“不錯,靈陣有形,靈識內蘊,以你現在的靈力,倒是能夠佈置六級靈陣了,只不過你始終停留在靈王,若是想再進一步,還是需要準備突破。”
鍾凡聞言苦笑道:“穆老你真是說笑,以為我不想突破嗎,這突破的契機轉瞬即逝,我又是空靈之體,稍有不慎這種感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讓我何處去尋。”
“一切全靠機緣,你雖難以感應天地之靈,但是終日不斷地煉化靈氣,只等厚積薄發,倒不失為一種方法。”說罷,穆老緩步走到棋盤前,盤坐在蒲團之上。
鍾凡見狀上前坐於對面,開啟棋簍,悄然落子說道:“早知如此當日在劍崖之時,我就應該順勢突破,也不必等到現在還停留在此。”
穆老聞言落下一子,而後緩緩道:“還請人還是應該看開點,雖說你這具身體古怪,倒是錯過不少,但是你身懷絕技,陣道、魂術、堪輿之法皆已習得,這等機緣,可是難得的機緣。”
鍾凡笑道:“雖是如此,但靈力終究還是重中之重,若是靈力不濟,又有哪一道是能臻至化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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