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望山中,莫衡等人居於一處山谷,遲遲未曾進山,而是正不斷端詳著此山中地脈縱橫,靈氣交匯之處。
莫衡眉頭緊鎖,神色難辨,而後緩緩說道:“我曾在書中翻閱過此地,有一些印象,此地號翼望山,曾於南疆輝煌時,以此城為界,區分南疆之地。自南疆第九代先祖逝世後,南疆便不復當年輝煌,捲縮到如今大小。而那位先祖僅活了一百二十歲,在聖人之境應屬早夭。傳聞當年南疆先祖之所以一百多歲便逝世,應是與劍宗第二代掌教墨玄於此地決鬥,雖略勝一籌,但卻受了重傷,命不久矣,而後藏靈於此,肉身歸南疆火化,劍宗掌教也於那時消失,後由如今的劍宗掌教繼位。”
穆青雲聞言微微點頭,甚是滿意,而後緩緩說道:“不錯,不過卻並未全是如書中所述,此山名喚浮玉,連通天虞山脈,千年前那一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那一戰後,地埋損毀,南疆就此捲縮於南域,不問世事,翼望山也就成了今天的樣子,五百年後,有一奇人,號逍遙子,居此山中,立教玄宗,創此陣法,連線天地,這些可都是書中不曾寫下的。”
莫衡似有些疑惑,問道:“可是十八年前的魔教。”
穆老道:“正是。”
莫衡一邊走著,一邊在腦海中翻閱著那些手抄古籍,片刻之後,卻又搖搖頭,回憶不起,朝著穆老問道:“可魔教於十八年前,便被滅宗,當日慘烈,後世仍有餘悸,而這玄宗之內異寶,也都被搜刮一空,山勢渙散,靈力難聚,方才在短短十八年內,破敗至此。唯有一柄古劍,讓夷山三仙封印於此,至今不知所在。”
穆老微微點頭而後說道:“玄宗雖破敗,但逍遙子乃是神人,怎會算不到,想來今日,這玄宗之名,便將再次傳世。”
莫衡聞言一愣,而後緩緩問道:“那南疆先祖呢,是否與此地異寶有關?”
穆老則搖頭說道:“不知,那時太過久遠,我又怎麼會知道,不過即已尋到,自然要探尋一番。”說罷,穆青雲便行在前方,一路沿著地脈走去,欲尋此地靈力。
莫衡一聲嘆息,而後緩緩收起地上的羽蛇屍體。此行雖前路未知,但光從這便已靈獸身上,便大抵可知一二。此行所遇之物,絕非是尋常古蹟靈山之中該有的,其中玄妙,恐怕也只有行至深處,才能發覺。
林月走在後方,聽兩人對話,卻是有諸多不解,而後拉過莫衡,輕聲問道:“莫衡,這玄宗究竟發生何時,十八年而已,怎會如此破敗,而且我連聽都沒聽過。”
莫衡聞言,倒是微微搖頭,似是不願再說,而後甩開林月,縱身離去。
林月見莫衡不遠與之相說,不禁憤聲叫道:“你這傢伙。”說罷,便追了上去,又是一番大鬧,後者卻是早已習慣,遠遠躲去。
眾人一路說著跟在嗎,穆青雲身後,朝著山中走去。山中已至傍晚,四周卻早已一片漆黑,如同黑夜,漫天星辰閃爍,讓人出神。山中穆老展開神識,帶著威壓席捲開來,待神識行至數丈之後,便如同碰到一層石壁一般,難以延伸,而後緩緩停下。突然,四周一片騷動,隨後又安靜了下來,一處靈光緩緩閃爍。
穆青雲神識收回神識,頓時眼前一亮,朝著山中尋去,此路,與莫衡所尋地脈之徑,竟然截然相反,險些錯過。
隨著眾人離去,一股詭異野性的靈力悄然隱藏於此,一隻豎眼而後閃爍,看著這遠行眾人,而後舔了舔爪背上的毛,便又繼續趴在樹枝之上。
穆青雲散開神識,絲毫未有隱藏的意思,四周倒是一片安靜,自眾人行來,一路上竟毫無生氣,連屍體都未曾見到幾架。
不到片刻,眾人便跟著穆青雲來到一片死林,皆已枯死,待穿過此處,只見一面山壁拔地而起,巍然矗立於此,空出一片荒蕪。眾人穿過死林,緩步上前,卻見那山壁之下,寸草不生唯有一塊石碑,如同雜石一般,隨意擺放於此,若非石碑之上,尚有靈印密佈,將其封住,恐怕倒不會引得眾人注意。
莫衡緩緩上前,站在穆青雲身旁,而後突然如同見到鬼魅一般,雙眼瞪大,險些後退半步。待莫衡穩住心身後,方才看清此地。一塊頑石之上,靈印密佈,縱橫交錯,將其封鎖。而在這些靈印未能觸及之處。頑石之上道,一股股蒸騰的煞氣緩緩飄起,蕩入空中,匯聚到迷霧之中。
至此,莫衡方才收斂心神,肅聲說道:“看來就是此地了,不過怎會是如此陰邪的古陣?”
穆老聞言走上前去,先是又看了看這塊石碑,待再往前去,卻是突然眉頭緊鎖,而後說道:“看來此陣,確是逍遙子的手法,玄宗遺址,就在此處,若不是這山勢破損,不然即使是閣主來了,恐怕也尋不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