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傢伙脾氣暴得很,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我先走了。”說著鍾凡笑著站起身來,拾起那一張張散落的紙,重新塞進懷中,擺了擺手,在嘆息聲中朝院外走去,大有壯士赴死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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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雲城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院牆外,一排排梧桐宛若風中的女子,扭動著那妖嬈的身姿在這落幕的古城中,樹葉沙沙作響,在夜色中舞動著。
在這小巷的深處,鍾凡輕車熟路地翻上一棵樹,躍進那院牆外毫不起眼的院子。池中的清泉緩緩流過那腳下的石橋,向著遠處,延綿而去。順著那曲折的石橋,池中的荷花尖角已露,包圍著池中的一座石塔,在晚風中搖曳,似乎稍不留神便要夭折在這月色之下,不知為何,這裡的靈氣尤為親切,不似一般地方。
遠處,假山上的園亭揹著月光倒映在池中,遙指著那遠處那巨大的榕樹,如三足鼎立之勢圍落著眼前的庭院。
鏽褐色的氣根在樹冠間若隱若現,一陣酒香在樹梢之間飄出。“哎,小子,別那麼著急走啊,你大伯在西廳等著你呢。”一道聲音冷不丁的聲音伴著酒氣說道。
伴隨著酒氣熏天的聲音尋去,一個麻衣老者橫躺在樹枝上,麻衣的邊緣處已是破爛不堪,一頭灰髮更是雜亂不堪,不知有多少時日未曾梳理過,拿著個酒葫蘆,剛想喝上幾口,可倒了倒葫蘆卻空無一物。“又沒了……”
“知道了。”一道晚風吹過,被打落的枝葉隨之飄落。聞著那濃郁的酒氣,鍾凡不用想也已經知道是誰了,只得無奈的朝西廳走去。
此時的樹枝上,那麻衣老者已不知去向,只留下這濃醇酒香的夜風在冉冉升起的月光中逐漸揮發。
西廳外,鍾凡輕推開房門,看著屋中通明的燭光,不禁鬆了口氣。堂前的正座上,一中年男子正端坐在那把太師椅上,手中端著一碗茶,划著碗蓋細細的品著。一襲黑衣如墨,星目劍眉,巍然不動,如一柄出鞘利劍注視著鍾凡。
“大伯。”
“跪下。”雄厚和聲響幾乎壓得鍾凡喘不過氣來,屋內的燭光陰晴不定,片刻之後方才穩定下來。自鍾凡記事起,便一直由眼前的這個人照顧著,如父親一般,卻總是威嚴而不可近。先前園中遇到的那個灰髮老頭,對他的印象也僅限在多了一份堅定酒鬼,雖不知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但這些年來,對於鍾凡來說,眼前的這個人,便如同他的親生父母。
“你到現在也有十年了吧?”聲音漸漸緩和,墨羽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走到鍾凡面前。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就那樣飄然而至,悄無聲息。“今日的事,我便不與你計較了。”
“過了今日你便十歲了,可還要來”。墨羽並未多言,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這十息不比往常。”
“嗯”少年澄清眸子中多了一份堅定,“這條路並不好走,如果有選擇,我不會讓你去選的。”墨羽低頭看著鍾凡,目光竟有些閃躲,不知是喜是憂。
“我知道,可大伯您不是也有要去做的事嗎。”少年抬起頭,眼神愈加凌厲,打消了墨羽的顧慮。
大廳內的氣息漸漸厚重起來,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朝著鍾凡襲去,幾乎是剎那間,鍾凡的雙膝已是跪入了地板中。一旁徐燚皺了皺眉頭,但卻並未上前阻攔。三息過去,鍾凡已是滿頭大汗,而迎面而來的壓力確實愈加沉重,任何疏忽都彷彿將被壓成一灘泥一樣,五息之後此時的鐘凡已經已經開始用雙拳撐住地面勉強不倒,握緊的拳縫中,絲絲鮮血滲出。勉強撐到七息卻也已經青筋爆出如紅土上的虯龍,掙扎著。
鮮紅的血液從細微的傷口中滲出,汗水順著身子留下,劃過一條條裂縫,如刀口撒鹽。鍾凡一聲怒吼,掀地四周的簾子微微顫動,終是隨著一聲悶哼,歸於平靜。
“是不是太過了?”
“不到這個地步,我怎能放心他離開……天障難破,他要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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