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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途末路時的痛罵，不堪入耳。
夕歡抄起桌上的放筷子的竹筒一砸：“夠了！”
兩人噤聲，轉目望向她。
當目光撞上這張與自己相似的臉龐時，如同冰水從頭淋下，寧小雨倏地從憤怒中醒轉過來，嗚嚥著跟她道歉：“對不起，我錯了，姐，我知道錯了……他說的都是假的，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只剩下你這個親人了，你就原諒我一回吧，我知錯了……”
她抽泣著，哭得很慘，像是真的知錯了。
夕歡不懷疑她是真的後悔。
畢竟，渣男真面目已經顯露無遺，對程衍的憧憬破滅，當然後悔，正常反應。
寧小魚也確實只剩下這個妹妹了，年邁父母在災難中第一批死去。
夕歡俯身，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她顫巍巍的任她魚肉，豆大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
視線對上。
第一次在近距離下與姐姐對視，寧小雨心裡發著顫，姐姐的眸色偏淡，總是很溫柔，將她護得嚴嚴實實的，有吃的也先想著讓她吃飽，她卻惦記著姐夫……寧小雨心中翻起大片悔意。
須臾，夕歡唇角一勾，彎起愉悅微笑，鬆手。
寧小雨眼睛一亮，回頭瞪臉色灰敗的程衍一眼——她就知道姐姐又會原諒她。
“，都殺了吧。”
“好。”
兩人愣住。
動作極快，殺也殺得幹脆利落，扼斷咽喉，兩人來不及再罵一句話就咽氣了。
俯視兩具臉著地的屍體片刻，夕歡揉揉眉心，說服自己這是書中世界，她殺了兩個罪有應得的人，她只是替原主做了最想做的事——被背叛被出賣差點連小命都丟了的是寧小魚，不是她，她沒資格代她原諒。
她抬首，對上愉快的笑臉。
他笑盈盈地望向自己，眨了眨眼，一手噴出來的血，笑得乖萌乖萌的，彷佛在等待什麼。
夕歡懂了：“……真乖。”
“嗯！”
夕歡正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凝住。
的眼睛本就眼白部份較少，此時徹底被眼瞳所佔據，連一絲白也不複存在，只剩下高純度的黑，在刀尖剜出來似的優美眼形裡，如同將周邊光芒都吸進去的黑洞風暴。
☆、【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