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們’,我們兩個是在宿舍樓底下才碰到的,只是一起上了個樓。”主動出口解釋的居然是樊樺,我心裡有點納悶,看向王書明。對方雖然也轉過身來表現出了加入對話的意思,但臉上的表情有點懨懨的,反應好像也有點慢。
“對啊,黑燈瞎火的我差點沒看到小花,好在本人白得發光,所以小花輕輕鬆鬆就發現了我。”王書明的笑容浮在臉上,我看著卻覺得有點不真實,沒有平時那種濃重的draa氣息,我總覺得這是個勉強的笑。
“別給自己主動加戲,我就差在路邊的排水溝裡把你撈出來了。”樊樺皺著眉,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白眼都要甩到王書明臉上了,“差點以為自己走一回夜路就碰到了鬼,晦氣。”
樊樺的話夾槍帶棒的諷刺意味過於直白,王書明狀態又不好,我有點擔心王書明會直接針鋒相對地反唇相譏,然後我就即將圍觀我的舍友神仙打架。
不過王書明的反應和我擔心的完全不同,他忽然笑了起來,以我很熟悉的那種方式,說話的聲調也高了起來,恢複了平時的戲精狀態,“小花你又不是進京趕考的書生,能在路邊撿到豔鬼你就偷笑吧好嗎?”
“豔鬼?哪裡來的野草精吧?”樊樺嘲道。
王書明之前的圓寸長長了,他也沒去修過,就這麼任它生長,說是“要擁有一頭從原始狀態開始自由生長的秀發”。
話是這麼說,雖然我和樊樺都表示,要是王書明想讓他的頭發“從原始狀態開始”,那就免不得把他那點煩惱絲剃幹淨,但是王書明表示“總有奸臣想害朕”,就算我們倆死諫他也絕不會向世人展現他閃亮的頭皮。
現階段王書明的頭發也就只有幾厘米長,狀態倒確實應了他說過的“自由生長”,什麼方向都有,非常狂野。
樊樺一如往常,又一次戳了王書明的死xue,我還以為王書明會酸唧唧和他你來我往幾句然後迅速重歸於好如膠似漆,可王書明卻只是面色平靜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然後平和地笑起來,“嗨呀,比起野草還是更像海草吧?畢竟隨波逐流瞎幾把飄嘛,以後請叫我王海草,謝謝合作。”
王書明平時的說話風格很少有自黑吐槽的,我和樊樺對視一眼,都有些茫然。
不過樊樺的表情更複雜一點,比起完全不明情況的我,他或許對眼下的狀態有更多的瞭解。
對於現在稍顯暗潮湧動的宿舍氛圍,我選擇不好奇不添亂,說聲“晚安”就爬上床去,把下面留給那兩個今天晚上都有點奇怪的人。
躺下之後我就拿起了手機,準備看看轉發的柯夢言說了什麼。
“感謝!今天忽然發現自己之前喜歡的同人畫手成了自己的粉絲,心情十分複雜,所以失去了顏文字功能)”
一邊看一邊笑的我開啟了微信,看到柯夢言的訊息之後就忍不住笑得更開心。
別看這人轉發時既官方又吐槽,發來的訊息卻是這樣的:“林林今晚依然在爆肝摸魚嗎,記得別熬夜啦[我覺得布星.jpg]”
“今天宿舍氛圍有點玄妙,我已經躺下了[我覺得海星.jpg]”
“出什麼事了麼?有摩擦[ヘ?]”
“就是因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才玄妙……不是吵架,就是感覺要麼就是我的兩個舍友各自都有狀況,要麼就是他們兩個有狀況……”
“感覺他們兩個關系還挺好的?不過我只見過他們幾次,不太瞭解,你要主動去問一下舍友麼()(._.`)”
我看著在柯夢言的訊息之後又出現的新訊息,有點驚奇,不過還是先回複了柯夢言:“看來是不用我主動問了,我舍友突然給我發了訊息……我先和他聊一聊,晚安_(:3)∠)_”
“晚安(,,)”(っ`)”
我看著來自我對面床位的王書明的訊息,遲疑了一下才開始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