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驚訝,那邊朱易明就接上了後半句:“見面的話好歹還能打他一頓。”
我在電話這頭微笑:“借您吉言。”話是這麼說但是我肯定不會去打人啦!
放下電話,我看著安安靜靜的手機,不自覺走起了神。
也就是說說不定一會兒李鵠就會來聯系我。
唉,敢拉黑我,卻不敢試著來聯系我一下。
這人啊,從高中開始就時常顯出來慫慫的樣子。最開始我覺得有點好笑,後來熟悉起來覺得這樣有點可愛,交往之後覺得偶爾慫一下簡直可愛到不行。
但他在這時候體現出的退縮,卻讓我覺得有點累。
因為心裡一直有著“前任可能給我打電話”的念頭,所以昨晚翻來覆去有一會兒我才睡著,而且之後睡得也不太踏實。
這就直接導致了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九點半才被電話鈴聲給吵醒。
眼睛都沒睜開的我直接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喂您好。”
“誒?你還在睡?不好意思……”
我睜開眼睛:“沒關系。你找我有事?”
……李鵠這是慫了一晚上啊。
“我以為你醒了才給你打的電話……呃,我就是想問問,明天你有空嗎?”
我翻身坐起來,眼神清明瞭不少,“明天我回學校了。”
“那,今天下午?”
我沉默片刻,心中見還是不見的問題來來回回過了好幾遍。李鵠沒說話,等著我的回答。
就在這份沉默即將轉化為尷尬的時候,我倉促地做了個決定——可能馬上就會後悔。
我語調輕松地說:“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裡說吧,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不是嗎?”
“我……我想當面向你道歉。”
李鵠言語中的愧疚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我忍不住想,到底是當時拉黑我的李鵠吃錯藥了,還是現在要當面對我道歉的李鵠吃錯藥了?
之前一個人對著牆壁思考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完全不在意了,但現在,聽著李鵠的話,心裡卻還是有些意難平。
當時分手的決絕,現在囁喏的歉意,我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無論當時還是現在,李鵠還是有些在意我的?
如果猜測準確,那還真是使我感到不快。
不過如果這個猜測正確,那讓李鵠也感到不快就輕而易舉了。
於是我輕輕鬆鬆地表示:“嗨,不用道歉,不合適就分手,也很正常嘛。”然後又有點無奈,“不過你下次打算分手的話,一定要看看對方當天有沒有重要考試之類的——還好我高數學得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