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在騙我,所以還是來問一問你。”
我一頭霧水,想扒開柯夢言的腦殼看看他在想什麼,手上鏗鏘有力地打下我的回答。
“他就是在騙你。”
“我只是他學弟……”
不過還好柯夢言沒有突發奇想來一句“這是我男朋友”,想想都可怕。
我覺得柯夢言最開始給我留下的溫和有禮、待人接物極有分寸的那種“社會,社會”的印象已經垮塌到連渣都不剩,我現在只想問他明年是不是要過三歲生日了。
“是高中的學弟?”
“不,是大學的。”
我回頭一想,其實高中也算,就是沒趕上而已。
於是我又補上了一句:“高中也算,不過我們差了不只三屆。”
“這樣啊。”
這次對話是真的告一段落了。
到開學之前,我的生活一直維持著從家裡到飯館的兩點一線狀態——當然,飯館不一定一樣,所以應該是以我家為中心呈放射狀的路線。
柯夢言一訂了票就馬上來告訴我了,透著一股歡欣雀躍勁兒。到了這邊之後還沒進自己家就來敲我家的門——也只能來敲了,畢竟他鑰匙還放在我這兒。
鑒於柯夢言在網上聊天時的積極態度,所以我根本沒想過會不會過了這麼一段時間之後對方就冷靜下來了,不會,不可能,不存在的。
不過柯夢言倒是沒有一來這邊就表現得非常熱切,除開已成定番的網上聊天,平時見面的時候他表現得相當有分寸。
唯一的無論線上還是線下都存在著的執著,大概就是堅持想要我看他的直播了。
說來慚愧,雖然我從柯夢言表白過後就一直找理由不去看他的直播,但其實,我一場都沒有錯過。
為了防止他突擊直播,我還開了他的直播提醒。
為了讓自己覺得我這行為一點也不奇怪,我還順便給了東南北同樣的待遇,一邊看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說,我只是想對比一下二人的直播風格有何不同,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唉,我也不知道我這個“別的想法”到底是什麼想法。
好在開學的日子轉眼就到了,總算是不用天天閑在家裡天馬行空胡思亂想,再加上我要處理轉專業的事兒,就更加沒心思琢磨感情上的事兒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我暫時先搬到宿舍裡了。只要舍友不打呼嚕不磨牙,我覺得我完全可以適應宿舍生活。我之前以為會和其他轉專業的同學住在一起,但很巧的是,本專業正好有宿舍有一個空床位,而轉到平面設計專業的又只有我一個。
於是我就住到了之前聚餐時的那位王書明同學的宿舍,沒錯就是那位喝豆奶喝高了的痛哭流涕的神奇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