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考場我也沒走遠,就準備在走廊的盡頭先打完電話再去做別的事。
結果我發現李鵠關機了。
從他拉黑我這件事來看,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他把我的號碼加到黑名單了。
這人……不會是真的要和我分手吧。
那他也是給我爺們兒點啊。
先不說當不當面的問題,就算是發文字訊息,也把前因後果給我解釋清楚然後再聽聽我的回答啊?!沒見過誰丟下一句話就能分手的,難道他打算移民外星,這輩子肯定見不著我所以沒有後顧之憂了?
在李鵠心裡我是洪水猛獸還是僵屍異形啊?
他覺得分手之後我是會拉著他一起爆炸還是會把他分屍藏冰櫃啊,嚇得他連個回答都不敢聽,說完分手之後就把我的一切聯系方式都拉黑?
我和他交往快兩年,頭一回知道他原來就是這麼個慫人。
拉黑了我又怎麼樣,我倆又不是沒有共同的朋友,還是有那麼一個兩個知道我們的關系的,而且比我們倆自己還要操心。
我翻翻通訊錄,打給朱易明,對方接電話的聲音懶懶散散:“幹嘛啊?剛放假就打給我,想我了?”
“阿朱,你最近有沒有和李鵠聯系過?”
“嗯?沒有啊,再說你家小李和我有沒有聯系,你直接問他不就得了嘛。”
“那你現在去看一下他空間還有朋友圈的各種動態,告訴我一下。”
“嘖,你們情侶之間的情趣就不要讓我摻和了啊……狗糧可是一點都不好吃。”
我聽著朱易明的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喊了聲:“別墨跡了,快去!”
朱易明嘟嘟囔囔地抱怨著,但還是準備去幫我看看。
我聽著他在那兒絮絮叨叨,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在窗前走來走去地轉圈,等著朱易明的訊息。
朱易明不再說話,我聽見他那邊滑鼠點選的咔噠聲還有滾輪滾動的聲音,心裡不知為何越來越沉重。雖然我心裡還懷著一些他在大冒險的希望,但這絲希望的光似乎越來越渺茫了。
我緊緊捏著手機,不再走動,就站在窗前,雙眼緊盯著樓下陰影和陽光的分界線,等著朱易明的訊息。
當然李鵠完全有可能悄沒聲響地就分了個手變了個性向交了個女朋友,不過以他的性格來說昭告天下也不是沒可能——當然,能昭告天下的僅限那三項裡的最後一項。
所以不管朱易明看到還是沒看到,我覺得我還是必須得和李鵠聯絡上,才能搞明白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我還在想著回去之後要怎麼聯系李鵠,朱易明那邊傳來了“艹”的一聲。
我心又是一沉,連忙問:“怎麼了?”
“李鵠這個人渣……我艹他和評論裡的姑娘不是在一塊兒了吧!他敢腳踏兩條船?!”
“不算兩條,他剛把我這艘船的船票給退了,就在高數考試前一分鐘。”
我聽著朱易明罵起李鵠就停不下來,簡直想開口安慰他,說話之前突然意識到,好像我才是苦主啊?是我被劈腿不是朱易明被劈腿啊?他激動成這樣了,那我怎麼辦啊?
我斷斷續續地給朱易明做了會兒捧哏,心裡忽然覺得李鵠也沒那麼可恨了,反正他都被罵成這樣了,我好像也沒什麼可再補充的了。
罵夠了的朱易明總算恢複了理智,我看了眼時間,我是提前四十分鐘交的卷,現在就只剩下三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