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微微一怔,剛放下手中的筆墨,便見帝辛大踏步進來。
“大王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這段時間因大小諸侯叛亂,帝辛十分忙碌,極少踏足後宮。
帝辛聞言笑道:“孤已許久未見愛妃了,今日特來看看。”
帝辛微微一笑,抬眼打量了一番,才發覺室內不知何時換了個模樣。
俞青素愛明朗淡雅,書房也佈置的簡潔又不失素雅。
靠牆的烏木書架上累累的擺滿了書簡。
臨窗朝南則安置了一方花梨長案,案上鋪著一卷竹簡,以及一柄小巧精緻的玉刀。
見她手中持著在竹簡上雕刻,不禁走過去細看,“愛妃這是刻的什麼?看著像是經書。”
俞青上前捲起竹簡,“道經。”
帝辛聞言挑眉,“愛妃什麼時候喜歡上這些了?”說話時鼻翼間隱隱有香氣拂過,香氣非常淺淡,似蘭似梅,馨香好聞。
帝辛怔怔出神,眼前人一襲淺藍色的長裙,腰繫五彩絲縧,外面披著薄如蟬翼的白色紗衣,發髻素銀嵌藍寶石的花冠,剩餘的烏發垂肩,露出頸間一截雪白的肌膚,妙曼美好。
俞青不動聲色側了側頭,微微一笑,“閑來無事,打發時間而已。”
帝辛眸光一閃,也沒有繼續靠近,轉而在一旁的軟席上坐下,笑道:“下次愛妃也給孤刻一卷書,作為孤的生辰賀禮如何?”
俞青聞言頓時失笑,“大王的生辰在十一月底,如今才五月,尚有近半年功夫,現在說這個未免也太早了吧?”
帝辛眼含笑意,“不早,這可是水磨功夫,自然要早些預定。”
俞青只得答應了,便命雲茴去取了幹淨的竹簡來。
帝辛有些不解,“這是做什麼?”
俞青坐回案臺前,頭也不抬,專心致志的幹活,“刻字是精細功夫,我手腳笨拙,自然早些準備。”
帝辛聞言一笑,十分滿意她的心意,只是對這經卷有些好奇,“愛妃打算刻什麼?”
俞青微微一笑,“清靜經,乃道家典籍,時常誦讀可以明心見性,益氣養神,我身無長物,一應花用都是大王所賜,唯有手抄經卷,才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等完成這卷經書,她與帝辛的因果也就兩清了。
俞青跪坐在桌前整理竹簡,一片一片清理幹淨。
帝辛撐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手中的酒樽,見她螓首低垂,蛾眉如黛,眸子烏黑清亮似浸在山泉裡的墨玉一般,只覺心中一片寧靜,平安喜樂,忽而道:“愛妃,寡人冊封你為王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