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春丹和延壽丹都是俞青花了大功夫煉制的,回春丹倒還罷了,這延壽丹煉制卻極為不易,俞青費了不少功夫,也才得了這兩瓶,珍貴非常。
李父與孫氏自然識得好歹,這些可都是千金不換的好東西,孫氏忙命心腹妥善收好。
說了一會話,李家老太爺也回來了,俞青去拜見了一番,便回房歇息了。
自回到李家,俞青便一直被李氏拘在後宅,每日彈琴繡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快悶出病了。
正百無聊賴之際,不知怎的,李家六娘子回來的訊息迅速傳遍了臨安城的夫人圈。
也不知誰傳出去的,把俞青吹的天上有地上無,勾的眾人越發好奇起來。
孫氏見狀,趁機帶著俞青出門赴宴。
這些大家夫人和千金對江湖女子向來是看不起的,雖然說話的時候多是笑意盈盈,一臉好奇的模樣,目光中卻是無法掩飾的鄙夷,說話的時候也都是話裡有話。
俞青實在不喜這等場合,通常都是裝傻充愣,只做聽不懂,要不就是低頭喝茶,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實在不耐煩了就藉口身體不適,丟下眾人悠然而去。
那些大家千金們哪裡遇到過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幾次下來不止一點便宜沒佔到,反而被氣的牙癢癢。
然而即便她們再不喜歡,也不得不承認,這李家六娘子的容貌確實是天姿國色。
隨後的一個月,經常有各家夫人邀約,明裡暗裡打聽俞青的婚事,其中劉太守家的夫人最為積極,也是李家老太爺最中意的人家。
雙方一拍即合,根本沒人知會俞青一聲,就已經開始商談婚事了。
原本兩家都商談的差不多了,只是中途被俞青橫插一槓,這婚事終究沒說成。
其實俞青也沒做什麼,只是在當著劉太守夫人和那位劉家郎君的面,一不小心把一塊石碑拍碎了而已。
當時全場寂靜,劉太守夫人面色蒼白,勉強坐了片刻,便帶著嚇得兩股戰戰的劉家郎君匆匆告辭了。
宴席也不歡而散,回了房裡,李氏苦著臉,拉著俞青的手直嘆氣,“六娘,你今日也太沖動了,娘知道你看不上劉太守家的郎君,只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十五了,是時候考慮婚姻大事了。
你祖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你今日這般行事,讓他在眾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面子,這日後在這家裡如何立足?”
俞青皺眉道:“您不必擔心,女兒如今可不是任人欺淩的。”
孫氏面色一白,急忙道:“你這話在娘面前說沒什麼,可別在外面說。
你祖父的性子你也知道,最重規矩,當年便因秋水的事氣病了一場,一直說不該送你姐妹倆去天山。
今天你偏又來了這一出,現在正是氣頭上呢,你可千萬別又在他跟前說你會武的事。
還有,今後你也收斂一些,不然真的沒人敢上門提親了。”
俞青微微苦笑,她知道李氏是為了她好,在這個時代的女子看來,嫁個好人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才是女子的最終歸宿。
只是她終究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人,讓她一輩子困於後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夫教子,為了一個男人的寵愛與一堆女人勾心鬥角,那還不如拿把刀殺了她。
只是俞青又怎麼跟李氏解釋自己不想嫁人這個想法?即便李氏再疼愛這個女兒,也是無法理解這個離經叛道的念頭的。
經此一事,俞青實在不想在李家待下去,只是李氏的身體還未痊癒,其他事情也還沒安排好,俞青也不放心就這樣離開,便找了個由頭,藉口身體不適要調養身體,搬到了城外的別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