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覺沒夢,也沒有誰來打攪她,花想容神清氣爽地一路下了天階,來至天梯前面,覺得肚有點餓。
洽聞不知何處響起“鐺鐺”一下重似一下且悠遠的鐘聲。
鐘撞了三聲,某人一邊顛顛地步下天梯一邊隨口哼著自己胡謅的歌謠:“鐘聲當當響,烏鴉嘎嘎叫。跟著昭白骨,就要餓死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她的歌謠才編到一半兒,肚餓的感覺好像也減輕了一點,正開心想要即興接著往下編,身側就出現一個熟悉的面孔。
“方才從師父那下來沒見到姑娘,姑娘這是從哪下來?”
“……”
糟糕!是白百甕!被發現了!怎麼辦?
花想容愣愣都看著白百甕,方才愜意的淺笑也立時不見。對上她的“呆怔”白百甕似乎了悟了什麼一般,打算開始重新介紹自己。
“我打算去廚房,結果迷路了。”
“你…記得我……”
白百甕心下有些竊喜,所有接觸過花想容的人都她是沒記性的,從來都沒在隔夜以後記得過同一個人。
“……”花想容覺得自己好像失誤了,比起自己編的理由,“不記得”不是更妙麼?心下罵自己一萬遍,外加單曲迴圈。
“晨鐘剛響過三聲,我也正要去飯堂。一道走吧!”
“好。”
雖然有個人給自己領路是件省事不費力的好事,可和“熟人”同路似乎也是件比較危險的事。她得時刻謹慎心裝自己記不住,不過她能不能不裝?
“姑娘可還記得我的名字?”
誰防備好好地走著,白百甕會冷不防地側目問她這個?
“啊…額…多謝!”
她一緊張,兩腳就不心絆在了一起,直接栽向天梯下面。白百甕身姿微動單臂展開擋在她的面前,身高相差,她的下巴和手臂正好掛在人家的手臂上,躲過了滾下樓梯這一劫。
道謝之後,她立時站穩,心道:昭白骨這手串叫‘渡劫’,嘖嘖嘖!還真是一串迫使福星高照的手串,這要是我一個人跌樓梯,就死定了!感謝師父!
心下暗自感念蓬壺老人對自己的照拂之恩,花想容卻沒有想想,要不是因為碰見白百甕,或許她根本不用體味方才的驚魂一刻。
兩個人走天梯就是比一個人瘋癲快一些,只是她四顧周圍也向廚房方向去的弟們,發覺他們都看著自己和白百甕。
“我臉上,有東西?”回眸時候,恰好看見白百甕也這麼看著自己,她不由得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抹,可是手上並沒有髒東西。
“沒…容姑娘,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還記得我的名字麼?”
“白…什麼來的?”
聽見白百甕的話,她下意識地就要報出人家的名字,不過轉瞬之後,她想起自己是不該記得的,便急急中間反口問他。
“呵呵,沒全忘也很不錯了。白百甕,百千的百,酒甕的甕。”
花想容瞧著他竊喜的淺笑,不覺間有些不解:這個是在高興什麼?可是這孩的父母是不是取名字時候有些太草率了?前面兩個字都可以理解,那個甕?他們是期待孩將來賣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