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事,這是流光教會花想容的道理。
雖然在仰面落崖之前,她猶豫了一下,但是她相信流光,就像她相信自己。流光不會平白無故地帶她到懸崖上送死,更不會不負責任的消失。
當她看見若邪身上沒有什麼大損傷,又以狐貍的形態出現時候,她所有的話,幾乎都是為了拖延時間。
此時,她正趴在一棵她根本合抱不了的浮木上順流而下。要不是聽見懸崖之下有水聲,她也幾乎以為,自己完了。
本以為激流之下會是一條她應付不來奔騰而下的大瀑布,不過總算她命不該絕。沒有想到,激流湧向的深處居然是一汪很大很大的深潭。
不似她想象之中腹地陰暗的靜謐,這水流的盡頭是一片映照著夕陽餘輝中的晚景。好美,好美!
隨著水流進入深潭的一瞬,她被回轉的激流從浮木上掀到水裡。單手拼命地掛在浮木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還是在斷氣之前靠了岸。
可是,當她好不容易爬上岸的時候,原本在林間歡唱的鳥兒和到深潭邊上歇腳、喝水的動物們都消匿了蹤跡。
她下意識地向四周看著,大惑不解地向流光繭喃喃:“流光,我有這麼嚇人麼?”
若不是望見潭水那邊青草大的樹木,花想容幾乎以為自己所在的是某條江流邊上。緩緩收回視線,看著被霞光籠罩住的並不算高的大樹樹冠,她有一種身處世外桃源…不,應該是仙境的感覺。
漸漸的,那籠罩著深潭靜謐的陽光也鋪撒在她的身上、手上,迎著毫不遜色正午那麼暖和的陽光,她嫣然地笑了。
驀然間,一個磨盤那麼大的蛇頭,從她腳邊的水裡伸了出來。
“啊——”花想容本能地驚叫,向身後蹭著,後退著。
但是,奇異的景象居然出現在她的身邊,那大蛇並沒有接著爬上岸來,它用愣愣的,不太屬於冷血動物的目光看著她。
而她的耳邊傳來了“叮叮”的聲響,就像是靈氣進入身體一樣的響動。
她不敢回眸,就只是一直向身後挪蹭。甚至沒有發覺,在那輕響之後,她身上的衣裙漸漸地幹爽起來。
“你是誰?怎麼找到我們素練谷來的?”
水中的大蛇就像在現代被人們風傳過的“河怪”,即使她現在已經離它很遠了,但是聽見它的口中發出老婦人的聲音,她還是很害怕的繼續向後退。
“我…我是被順著河流沖下來的!我不是故意闖入你們的領地!”花想容指著那水上的浮木,有些心驚膽戰地回答著。
再要退後的時候,她的手好像按在了什麼毛茸茸的東西上面。下意識地回眸一看,立時就傻了。
“你能聽懂我們話?”是一隻豹,一隻純白不該出現在這麼溫暖地方的豹。而且,她和它能完全沒有障礙地交流。
“啊——天末流光!我要殺了你!還能躲開追殺、消滅敵人?這是什麼鬼地方!”並沒有任何成就感,她都快被嚇哭了。
驚叫著出於自保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去回答那隻雪豹的話,當她的左手拍在地上的一瞬,一顆高過周邊樹木的大樹就出現在她的身下。
出乎她意料的,她本以為豹的本能會攀上樹來抓她,她手裡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張烈靈火符,打算它要是敢上來,她就拿符籙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