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見花長纓一番言辭以後,花想容混沌的意識漸漸恢複一些。有她在時,從來都不給長纓發揮的機會,直至此時,她才知道自己昨夜不該對他那句話。
“狐妖之所以蟄伏在人群中,自然是要挑選合適的人吸食精氣恢複元氣!看看!這劍心宗的宗主和長老已然被狐妖迷惑了心智!咦?怎麼不見觴鳴關二位長老,莫不是已經遇害了?”
聞暮雲平一席話,花想容只覺得自己面前的人已經站不住了,並不是她太重,而是暮雲平的栽贓,已經激怒了聶魄。
死死地扯住聶魄的背襟,花想容合著眸,有些打晃地輕道:“他正等著我惱羞成怒,我都不去送死,你這是要急著去當墊背的?聶魄我只問你,我已非我,既是故人不在,你又何必執著?”
聽了她的低聲言語,聶魄的身輕輕一顫。
他承認,在劍心宗他啟眸見到這個陌生的容兒時候,他的心都跟著顫動了一下。不過,那顫動不關乎她容顏大改彷彿變了個人。是心疼,他不知道她又經受過什麼樣的折磨,才使得她經此大變還能堅強地活下來。
“你就是你,從來都不關乎別的。”
聶魄的話音再入花想容的耳中,就像一塊大石轟然掀起了巨浪,那浪花撲打在她朦朧的意識上,讓她立時覺得清爽許多。
“聶魄,我欠你一輩。”
“什麼?”
聶魄豁然不解花想容所言意思時候,花想容從聶魄的身後走出,撥開身側的花長纓仰視著城牆上的人。
雖是意識不太清楚,但現在城中已沒有誰能比她的修為更高。瞬時服下一顆下品斂息丹幫助自己加固香氣的外溢,她唇角帶笑地朗聲發問:
“想不到暮城主不僅有靈鏡護城,還能占卦問蔔?為了陷害我,您還真是煞費苦心!我想請問暮城主,好端端地,您憑什麼認為二位長老就遇害了?”
“陷害你?憑我一城之主,為何要與你一個姑娘過不去?你休要妖言惑眾,迷惑觴鳴關眾弟的視聽。”
視線模糊,花想容仰視著城牆上暮雲平的旁邊,有兩道模糊的身影在晃動。不由得以為是自己眼花,撫了撫發脹的太陽xue心道:這是怎麼了?平白無故地為什麼覺得頭暈?
“是‘困靈陣’!容容,這城中有巫族佈下的陣圖,你要心!”
感知到“困靈陣”的一瞬,流光忽然有點後悔自己不聽昭白骨的話,質疑從流光繭中脫身。本是想成為花想容的助力,如此一來,反而拖了她的後腿。
困靈陣?巫族?聽上去,挺唬人的!
“暮城主想要狐貍?女身上還真有靈狐一隻,城主的,莫不是它?赫!出來給城主見見!免得他不放心!”
雖然她心中仍是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嘿流光看,但是她下意識地放出赫以備不時之需,已經昭示了,其實她的心很虛。
可是,這原本只是為了唬人一陣的舉動給她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結果。就連她自己也不知怎麼回事,剛才還被兩宗弟盯視的感覺驟然消失。
在她的意識瞬時清楚起來以後,觴鳴關弟齊齊單膝跪地對她下拜。
“靈女在上,弟們,為靈女馬首是瞻!”錯愕地看向那些弟,又抬眸對上暮雲平的目光,她的心裡除了些許的慌亂,剩下的就是滿盤勝算。
“難道是我變了不成?”薄唇輕起,花想容下意識扯了扯聶魄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