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誰一直在她耳邊念著這兩句讖語,她緩步走向那隻白玉觴,可是一扭頭卻見到昭白骨站在青銅觴裡對自己招手。
步不由自主地向青銅觴邁去,雖是一步重似一步地難以踏出,但是她還是執意地要到昭白骨的身邊去。
終於,他就在她的面前,可是竟站在青銅觴較遠的裡面,她伸手觸不到他的手臂,不由得下意識地伸手扣住了青銅觴,要把它拉近一些。
那僅僅是她迫切想要接近昭白骨的心願,可是莫名地,那青銅觴被她拉動了!一時間,地動山搖,而她眼前的上仙大人也立時不見,青銅觴裡的人變成了一具白骨。
而她側目看向自己周圍,看見的也皆是白骨,那些沒有血肉的白骨向她圍聚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是我!”驚叫著,花想容驀然間坐起身,她的目光有些發直地看著前方,下意識地向額上抹了一把冷汗。
望望自己的周身,沒有可怕的場景,也沒有尋常此刻必然會守在身邊的聶魄。只有桌上輕輕搖曳在燈罩裡的燭火,她吞了吞口水,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做那樣的夢?是因為萬俟鳳初將傳講得太好了麼?興許是吧?
想到萬俟鳳初,她不由得記起那個虛影要偷襲鳳初的情景:流光!天末流光!別躲了!鳳初又不在,你還怕什麼?
“為什麼阻止我殺她?她是萬俟家的人,她的身上流著馭獸世家的血!留著她,只會讓我們陷入危險!”
聞言,花想容的心裡有點兒涼寒:在我的心中,天末流光一直都是那隻性情乖張且善良幹淨的狐貍。卻是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能為了自己活著,而對奪取另一個人的生命感到理直氣壯!
“是麼?在我的心中,花想容也一直都是那個只有在廚房裡對著食物才敢彪悍的姑娘。可即便你把持了善良的心思,又如何呢?難道就因為你善良,花重錦就肯放過你?難道就因為你善良,大長老他們便不會計較你站在聶魄這邊?”
是呀!狐貍的沒錯!可是鳳初……
“她這對耳飾叫魂生香,卻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花想容忽然有些感悟,情不自禁地摩挲著耳垂上的珠發問。
“確是‘魂生香’,不過容容,你敢確保在她知道你不是你,你身上還有一個我的時候,不會對你下手麼?捕捉到高貴血統的靈獸,可一直都是他們萬俟氏的推崇最高的事情!”
“捉到靈獸?難道不該善養麼?難道還是為了生吞活剝不成?”
“別的靈獸興許可以,但是我們雲巖狐,被捉到的下場只有一個。可是要被投入鍛造槽,焚盡軀殼,以為神器鑄魂。”
“焚盡?鑄魂?”
“嗯,這大約便是為什麼,那個女人拼死也要逃掉的原因吧?”
想到狐貍被丟進烈焰焚燒的鑄劍槽裡活活燒死的情景,花想容渾身發麻,下意識地縮了縮脖。
不過轉瞬間,她的唇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放心吧!即便是鳳初不死,姐姐我也能保流光不死!”
“嚯!我家容容何來此等信心?”
“你傻吧,你還不承認。你看,若是鳳初真的承襲了馭獸家的本領,那萬俟家的老爺,還有必要放著自己親孫女不培養,為了我這個八竿才打得著的丫頭,這麼大動幹戈麼?”
v本文來自vv .g zb pi. bsp; o ,更v新更v快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