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魄和花想容跟在藥店掌櫃的身後,前面的路越走越窄,她的心裡也越來越沒底:流光,你幫我瞧瞧,前面那個人是不是想殺人越貨啊?
“你這身邊不是跟著高手呢麼?都快想不起來我了,還問我幹什麼?”狐貍老大不客氣地擠兌起花想容來。
她聞言,眉頭微微蹙起,兩手不自覺地捉住聶魄的衣袖,目光定在前路上。恍惚間,她的視線好像穿過了那個掌櫃的身體,更穿過了巷盡頭的院牆。院牆裡面有好多好多人,而且都是體態強壯的那種。
心知不妙,花想容甚至沒有去琢磨自己的眼睛為什麼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她抬眸看向聶魄的時候,他也正好要開口問自己。
可就是她抬眸的這一瞬,隱約嗅到了一絲絲暖陽籽的味道。手使勁兒地抓了聶魄的手臂一下,不讓他出聲。再仰面在空氣中尋找那藥材的味道,發現剛才本來就不清的藥味更淡薄下去。在她以為自己嗅覺出錯的時候,低頭之間,竟然聞到了淩寒草的腥氣。
注意到他們距離巷盡頭那個院越來越近,花想容不由得抱著聶魄的手臂,故意拉開了他們和藥店掌櫃的距離。
她仰首對上聶魄的目光,無聲地對他對口型地問道:“你不是很厲害麼?他為什麼不怕你?”
以同樣的方法,聶魄一面關注著前面走著的人,一邊著:“不斂住靈壓,難道要告訴全劍門關的人,我們劍心宗要煉制好藥了?”
看了他的口型,花想容驀然間睜大雙眼,十分佩服地訥訥頷首。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身邊這家夥有點傻,看來也沒那麼呆!原來傻和呆不是一回事!噗!
感覺到聶魄要快走,她又拉了拉他的手臂,連比劃帶對口型地問:“二十幾個大漢,你行麼?”
“有你想要的東西,我就沒問題!”聶魄沒打算脫開她抱著的手臂,另一隻手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花想容“聞言”,先是對她的臭屁嘟了嘟嘴,而後沖他吐了一下舌頭:流光,剛才那個好神奇,謝謝你!
此刻,她當然明白了狐貍的嘴硬心軟,既然聶魄也沒問題,那她便大膽地去取藥材,不必杞人憂天傾了,反正天塌下來,個大的頂著,比如聶魄!
巷頗長,最終還是來到了盡頭。
藥店掌櫃微微傾身,揚手要去敲這宅院的門。
“掌櫃,家師等得急。我家師兄的脾氣和師父一個樣,有點急。價錢我們不在乎,可是您真的確定這院裡,有你們大藥鋪都沒有的藥材麼?”
感覺到聶魄身上已經要開始釋放出靈壓,掌櫃聞言回眸的一刻,她伸手捏了一下聶魄的臉頰。不出她的所料,因為沒有想到她的無禮,聶魄釋放靈壓的程序緩了下來。
不是她要做善人,只是這凡事都有誤會。如果這店掌櫃不是要做壞事,那聶魄要是動了手,不是就冤枉好人了麼?
“姑娘沒聽過那句話麼?酒香不怕巷深,這藥材也是一個道理。”從這句話,花想容沒聽出什麼端倪。
“可我想要的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藥材,您先店裡沒有,現在又‘酒香不怕巷深’?美酒和藥材之間,有可比較之處麼?”原本還是沒聽出什麼不對,不過那句引經據典的話,確實不對。
即便是酒巷,也不該如此荒涼沒有個把客人吧?
他們面前們忽然重開,從裡面竄出兩個大漢來,其中一個幾乎把藥店掌櫃撞倒。這大漢一面扶穩他一面道:“就兩個半大孩,老李你和他們囉嗦啥?一邊站著去!用不上兩個人,交給我吧!”
花想容都來不及話,就直接被聶魄單臂帶到身後去了。而聶魄比她高出不少,她現在已經被他推著靠了牆,完全沒有看熱鬧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