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少能體味到當時自己和流光初遇時候的情景。
雖然四肢沒有被靈光捆縛著,但是於流光那麼個閑不住的小家夥來說,這個黑洞洞的流光繭裡,應該也是很可怕的吧?
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自從她發覺自己的腳被鎖在丹鼎一足上之後,外面的聲音就一絲一毫都沒有傳進來過。
“姐,我可不可以問娘親一個問題。”
“這時候,你最好變成小啞巴。”
花想容的身後,二丫頭似乎是憋壞了,所以,她也不敢直接問娘親自己心中的疑問,而是迂迴政策,想旁敲側擊一下原地發呆的娘親。可是,姐姐無情的言語重重地打擊了她。二丫頭心裡有點小怨念,蹲在一邊,在一直小雲隱的背甲上畫圈圈。
“赫,你害怕了麼?”驀然間,一直出神的人,忽然開口。
“娘,並沒有。娘想幹什麼,兒子陪你。”瞭解娘親如赫,花想容不過只是淺淺一問,他便立時曉得,花想容是閑不住的。
花想容剛才之所以發呆,是因為她在發愁。一方面自己和淬骨丹鼎都在流光繭裡,她心裡明鏡,自己是不能再次把丹鼎收起來以便行動自由的。再者,眼下的情形,看樣子她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但是出不去並不等於要坐以待斃。
是以,她現在這麼和兒子說話,就是要四處走走的意思。
只是,問題來了。她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不能拖著淬骨丹鼎到處走。
“搬得動麼?”瞧著兒子走到丹鼎邊上無從下手的樣子,花想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太簡單。
對方能將自己弄進來,又怎麼會一點兒準備都沒有。要是隨隨便便誰都能挪得動丹鼎,她豈不是也可以想出去,就出去嘛?
“……”赫本來不想放棄的,可他試驗過以後,才知道丹鼎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重多了。
未免花想容失望,他還是誠實地對她搖搖頭。
“那你先起開,我試試看。”
“可是娘……”
花想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力氣有多大,但是,當她看了看丹鼎可以著力的幾點,覺得只有頂底最合適,矮身一下子就將整個丹鼎托起時候,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了。
她右手隨便地上下動了一下,發覺丹鼎在她手裡不但一點都不沉,反而輕的,有點不合實際。
她忽然覺得有點欣慰,至少進了這巫族以後,還有一件意外的事,是偏向於對她有利的一面的。
“你帶著妹妹們老老實實在那兒給我待著,要是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或是看見外面發生什麼,馬上喚我。”不需要猜測,花想容也知道自己向前走,兒子是一定會跟來的,所以她揮手一指,差點戳到兒子的胸口。
“可是娘……”赫有點不甘心,爹爹說的沒錯,娘果然最會的本事,就是“過河拆橋”。
“沒有可是!要是我覺得不安心,第一個就喊你。去去去!別耽擱娘親做大事。”花想容急切地想將兒子趕回入口那邊去。
不是因為她真的厭煩兒子了,而是隱約之間,她好像感知到了有一絲絲徐徐的風向他們這裡吹過來。未免兒子跟著瞎擔心,是以才會這麼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