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婦人盛情,但是花想容也不過是草草地陪著小丫頭與她的父母簡單地吃了點東西。
她本以為婦人那話的後面是另含深意的,可是,等了這一頓飯的工夫,婦人仍是沒有再提起之前說的孩子多虧了她才能活下來的後續。
此時,花想容已然起身,稱自己要走了。
“姑娘!姑娘這就要走了麼?能不能,能不能……”說到這裡的時候,婦人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欲言又止。
“大嫂,我真的有事。若你也有什麼緊要的事想我幫忙,不妨直說。”花想容欠著身子回眸看向自己的身側,小女娃仍是笑呵呵地抱著她門內的腿。
“我知道這麼說,可能太過厚顏。可是姑娘,為了我家丫頭能活下來,你能不能…能不能帶她一起離開?”婦人再三猶豫,到了最後還是說出讓花想容有些驚訝的話。
雙親皆在,孩兒康健,卻要骨肉分離,為什麼?
“孩子她娘……”
“你別攔我!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和往昔不一樣了。是老天可憐咱們,才讓姑娘在這個緊要關頭再次出現在咱們家門口。能讓丫頭活命,你究竟還是遲疑什麼?”
貨郎好像不忍女兒離開似的,伸手擋了一下要起身的妻子。可是一直以柔弱示人的婦人,此時面色卻變得淩厲。一下子撥開丈夫的手,婦人來到門前女兒的身邊。
小女娃見到娘親走來,笑著向娘親張開雙臂,可是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娘親一把推回花想容身邊。
一時間,小女娃的臉上露出蒙然不解的神情。
見此情景,花想容也有些惱了,不論是什麼情形,有話自可以好好說,犯得著這麼嚇唬孩子麼?
“大嫂有難處盡管說,何必這麼對待一個娃娃?”
“姑娘,實不相瞞。我們鎮上接連數日,每夜便丟一個女娃娃,且並不是一去不返。最多是次日清晨,被偷走的孩子,就會變成冷冰冰的屍體被送回來。現在,我家丫頭,已經是鎮上最後一個女娃了……”
終於,婦人有些哽咽地說出了她對女兒決絕的真相。
聞聽她這一番講述,花想容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彷彿就是夜談中的鬼故事。她一個經歷過鬼神的都覺得心裡瘮得慌,就別說這婦人僅是一個凡人了。
“姑娘…我知道,接連的麻煩你,實在是……”婦人見花想容不出聲,便想回旋。
“孩子我可以帶走是沒問題,可是帶走了就沒事了麼?那個偷孩子的家夥,就不會繼續偷別人家的?”她有些義憤。
“一直以來,偷得都是女娃娃。姑娘將孩子帶走了,那東西應該就不會再來了!”婦人肯定地說。
可是,從婦人的眼睛裡,花想容還看見了別的什麼。比如說,不誠實。好似這事情的背後,仍然存在著什麼隱情。
而她也知道,這隱情她要是直接去問是問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