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所有人的第一直覺,花想容拿出的十成十是更有分量的銀錠。
實際上,她確實也這麼想過。
但是後來,在她翻手也要取出銀的時候,卻發覺乞婦懷裡的孩,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白皙。按照道理來,即便這個乞婦算得上乞丐裡的頭頭兒,可她本身長得並不健康,孩正是吃奶水的時候,哪裡可能有這麼白皙的面板?
這麼一想,原因只能是兩個。
一個,其實這個孩根本就不是乞婦的孩,只是別人家的孩借來做樣的。
不過可憐天下父母心,但凡是能把孩養得這麼白皙的,便不可能是窮苦人家,誰又願意拿自己的孩,給一個乞婦呢?若,孩是她偷來、搶來的,那就更不合常理了。孩離開親娘,總會哭鬧不適應的。況且,這乞婦得何等本事,搶了人家的孩,還敢如此招搖過市?
那麼,若是第一種可能不成立。就肯定是第二種,這個孩是患了什麼病的。
所以,她伸出手這段空當,不然思慮了這些,還就此探進襁褓裡,捏住孩的一隻手腕;流光你幫我看看……
是的,她還如以往一般,下意識地要依賴流光幫她診治這孩的病情。可心下這麼問著的時候,卻也忽然醒悟過來。
索性,她摸著孩的脈搏,與尋常健壯的孩無異。這一定程度上的,是排除了病了的可能。如此,她心中又有了別的盤算。瞟見左手掌心閃著微弱到幾乎不可見的月齡之光,她的眼前就出現了萬俟離歌病榻上的樣。
至此,食指探向孩的眉心,指腹一點。
被她灌注了五行靈力指尖點過的地方,隱隱泛出一縷好似陰曹冷寒的幽光,遂而,她抬眸問乞婦:“這孩,少睡了大半日了吧?”
乞婦聽了她的話,不住地點頭:“是呢!姑娘可有辦法救我的孩,我已經抱她去好幾家醫館問過了,可是他們都瞧不出是什麼毛病。姑娘,你這孩若沒有毛病,哪裡會好端端地多半日大睡,臉色煞白,就是不醒不餓?”
“所以,大嫂必須得告訴我,我要去的那個地方在哪。”花想容言語淡淡地。
“可是……”乞婦仍然猶豫。
“你今晨天不亮的時候,不是剛抱孩去過那個地方麼?若不是你大意,抱個這麼的孩去那種地方,孩也不會染上這‘惡疾’。”她氣道。
“我…我也是沒辦法。孩的爹前兩日給人辦事,叫人打死了。我們孤兒寡母的,要是隻靠著乞討度日,孩…孩根本養不活……”乞婦委屈。
聞言,花想容再次審視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婦人。
她見婦人身上的確沒有什麼異狀,不過是凡人一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孩,我幫你救。而且我還能留給你一筆銀做個買賣過活。不過,前提是,你要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哪兒,不能誆我。”
“姑娘真的有辦法?”乞婦眼睛裡泛起希冀的光芒。
這時候,赫分完了銅板,從街那邊走過來。
“娘親,你和這位大嬸聊什麼呢?”他白皙胖嘟嘟的笑臉,湊到花想容一邊身側,滿臉天真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