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本王面前,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神明不成……”冥王的嘲笑沒有消盡,他們周身的大火就被淬骨丹鼎吸盡。
與冥王四目相對,花想容站起身,左手覆在昭白骨的肩頭,表情痛苦卻極力隱忍地死盯著他。
感覺到左臂傳來的痛感,她垂眸看向身邊人,就在她執意要將昭白骨收入流光繭中一剎,手背上忽然被一片微涼的暖意覆蓋。
只見昭白骨艱難地伸起手向自己的額間,似乎是要取下那發帶的意思。
“師師兄……”
誠然,花想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你死我活的時刻,昭白骨還能醒過來。她訥訥地與仰視著自己的人對望,看著他勉強起身。
昭白骨終於如願扯下額間發帶,一時間,“嘩嘩”打在他們身上的雨水彷彿被抽離了一樣返回向天際。他的眉間,好似月華、又似日芒的光暈瞬時間漫溢了他們周身。這光暈將她的身包裹起來,漸漸地也包裹了丹鼎,甚至極盛到更遠的地方。
白光所到之處,寒雨退卻之地。
她有一種感覺,這個解下那條發帶就好像解除了某種束縛。他的力量一下膨脹出來,那種強大,是她望塵莫及,哪怕是追上千萬年,也追趕不上的。
“師兄?不是夫君麼?”對上花想容發怔的目光,他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
“……”花想容愣愣地聽了這話,心中終於了悟,強大何在。
這是靈尊,是那個消失了好一陣的靈尊,是那個在她夢中出現,在幻宇匣中也出現過的家夥?
沒有素日與她相處的嬉鬧,他就站在她的身畔,一手扶在丹鼎的邊緣,微微仰視著半空中的冥王:“你是打算自己下來話,還是,我放倒你,低頭看著你話。”
站在靈尊的身側,她彷彿看見了天上的神明。那是一種仰望的感覺,膜拜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感覺到鬼氣漸漸落地,花想容側目看向冥王那邊,他們之間大約是百步之隔。
“老夥計,好久不見。收了,那是丫頭的禮物。”靈尊出言,白水河灘周圍皆是一股強勁的吸力。
花想容甚至還沒明白他這是在什麼,岸灘上奄奄一息的華栩就如劍門關外,那些妖獸一般被淬骨丹鼎吸入鼎中。
可是,原本生死一搏的感覺,為何因他的出現變得不那麼緊張。那個高傲自大的冥王,究竟在怕什麼?
“是你自己走,還是讓你手下的嘍囉來埋你。”她身邊的人又開口了,這分明就是威脅,可因為對方是冥王,她忽然覺得這個靈尊也有那麼一點點帥。
霎時間,冥王鬼氣消失在白水岸邊。
剛剛還好好立在她身邊的人,身姿忽然向她這側傾倒。彷彿是靈犀吧?她下意識地就接住了他!
“喂喂喂,你這是……”她有些慌,畢竟冥王才走。
“別嚷,你想把那陰魂不散的東西召回來麼?”背後被人無力地輕撫著,他這樣的舉動,明顯地昭示著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