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山洞裡回蕩出巨響,玉寧心下“咯噔”一下。
這驚嚇中包含了三成同門之義,但他們畢竟沒有什麼同門之實。此時,他只是想起昭白骨對花想容的關切之情,再想起她口口聲聲自己是蓬壺仙師的關門弟,有些心裡沒底。
上仙師弟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冰冰涼涼的。如果師妹有個閃失,或許過一陣也就沒事了,他本無情。可是師父就不一樣了,他老人家千年前就宣稱不再首徒,師妹能拜入他的門下,足以見得師父有多喜歡她。
“噗!好大的灰塵,這還是冬天麼?大師兄咱們走吧!讓上仙師兄等久了,他會生氣不理人的。”
正在玉寧左右為難的時候,被擔心著生死的人拍著身上的灰,不少胳膊不缺腿地走了出來。
他探望向花想容的身後,也不見又一隻蝙蝠妖出來追殺她。玉寧不由得大惑地看著她,強自穩住身姿。
“師妹…那些……”他壓制不住好奇地指著她的身後,欲言又止。
“啊?啊,沒事了,咱們趕緊走吧!可是師兄,你好歹也是師父的大弟,怎麼會變成剛才那樣?到底是誰害你的?”她顧左右而言他,擺明告訴他不要問。
“來也奇怪,不知是誰眼睛那麼尖。將我後山結界法陣上要害處的靈草都摘走了,結界沒有靈草壓陣,才讓那些妖物群起攻之。我雖也傷了它們當中的大多數,還是免不了你最初見到時候的那慘樣兒。”
“靈草被人摘了?真是太可惡…師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對任何人起今天的事。畢竟師兄也是一派掌門,面重要。”
初始聽見玉寧提起靈草被摘的時候,她還想跟著一起聲討那“壞人”。可是後來,她琢磨了一下那日自己非要央著上仙師兄摘草藥的情景,她果斷地轉移話鋒。
她當然不是真的心地善良、思慮周全地要幫玉寧遮掩。實在罪魁禍首是她,她怕這事要是兜出去,以後這玉階山她也不用來了。
“師妹如此善解人意,怨不得師父破例收你入門。”
“呵呵…大師兄,咱們走吧!”
她是善解人意麼?她都覺得自己是災星,哪哪有她哪哪亂套!
見玉寧已經有力氣走在前頭,她安心地走在後面,還覺得算是過關地吐了吐舌頭。
縱越之間,她和玉寧已經來到了大殿前面。
一邊四下觀望著昭白骨的身影,她一邊甩著手:還好我機智想起還有丹鼎這個寶貝,要不然拖著個大油瓶,可真的就跑不掉了。嘶——這麼丁點兒個口,怎麼會這麼疼呢?
抬眸時候,花想容一下便發現了昭白骨的身影,一邊揮著手向他訴委屈,一邊奔向他:“師兄,我都受傷了!你…也不…心疼…我…琴心師姐……”
他們之間本來就只有三十幾步的距離。此時奔至一半兒,見到他的笑容,一晃神,看見琴心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花想容的腳步立時頓挫在當下。
“怎麼?見到我不高興?琴心顏色清冷地注視著她。
“不…不是…師姐怎麼出島了?”其實她根本不用看人,只聽話音都能感覺到殺氣。
“師兄從來都沒有在島外逗留這麼久過。師妹,你不要以為師父寵著你,師兄慣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地拖著他不會仙島了!”
聽見琴心再次起言,花想容覺得自己這話頭起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都引水他流,她這不是引火燒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