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媛最後挑了一套茶具,結賬後發現溫辭手裡提著禮盒,她促狹地笑,“怎麼,給秦老師買的東西?”
溫辭睨她一眼,“你確定那麼糙的男人用得了香薰燈?”
謝媛對此深表疑惑,不管是私下還是工作,秦煜的衣著打扮根本和“糙”這字掛不上鈎。
“秦老師不糙啊!!看起來就感覺很精緻!”
“假象。”
……
……
一月份,南城步入隆冬,天像是被撕開一個大口子,不停有寒氣灌進來。
雖然這種說法不科學,但溫辭每每在室外被凍得瑟瑟發抖,無時無刻不在期待冬天快點過去。
婚禮定在週末,說是請先生算了許久,才挑出來的大吉日子。
主編今年臨近四十歲,家裡人都以為他要孤獨終老,猝不及防收到婚訊,老兩口心裡高懸的心終於落下。
溫辭掏出鑰匙開門,推門而入之際,一股濃濃的飯菜香沖入鼻腔,她怔在門口好半晌,才彎下腰換鞋。
秦煜聽到聲音,走出廚房,居家服外套著圍裙,粉紅色,還帶蕾絲邊。
他好像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形象有多不合常規,反倒是分外自在地迎出來,“回來晚了啊,你可答應我說是五點前回來的。”
溫辭吸了吸鼻子,被樓道裡的過堂風吹得發澀,聲音越發翁裡翁氣,“遇到沈瑜了,聊了一會兒。”
秦煜解開圍裙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摸了摸她的發下半年就息影退出娛樂圈了。”
溫辭想起沈瑜說這句話時的神態,美目中摻著幾分不捨,又妥協不得已為之。
“我做這些不是想讓你同情我,或者讓全國人民同情我,”她頓了頓,複又說,“我想讓煜哥好好的,他幫了我很多。”
冬日稀薄無比的日光鋪灑在她側臉上,光線似乎要穿過她白皙可見青色脈管的面板徑直闖入最底層冒昧地窺探她的心思。
沈瑜往前傾了傾身子,將放置到桌幾上的墨鏡重新戴上。
“你原諒他了嗎?”
“顧狄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計較了。”她揚起臉,眼睛躲在鏡片後面止不住的泛濕,“誰讓我,曾經那麼喜歡他呢。”
溫辭上前一步,摟住秦煜的腰,“突然覺得,命運還是善待了我們。”
能被一個那麼多人喜歡的人喜歡,是件很幸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