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棠:“???”完全不懂他們的意思,思維跟不上,只覺哪哪都透著古怪。
兩人對視片刻,封淙輕笑一聲,避開沈靖宣的手,丟掉槊杆。
晚上太子設宴。
元棠一雙手包得豬蹄一樣,吃飯都不方便,還要封淙把菜夾到他碗裡,宴後太子率眾人移駕湖邊殿宇,太子妃帶著女賓去岸上花園裡。
夜風微動,水上絲竹漸起,太子在最大的臨水殿中與賓客宴飲,元棠不能參與歡宴,又因為白天受傷驚汗,精神有些委頓,想早點休息,他走時封淙和沈靖宣都被太子叫到近前,想來沒什麼大事,於是讓宮人幫留了個口信給封淙,與禮官說了一聲,離席退出殿外。
水上臺榭眾多,元棠不熟路,請內侍帶他到安排給封淙的房間休息,湖上和湖邊搭了大大小小的亭臺館舍,用木廊或木橋連線,七拐八折,像迷宮一樣。
一群身姿綽約,著輕紗緩袍,精飾修容的少男少女在宮人引領下朝臨水殿走去,恍若月中走下的仙子,元棠有些奇怪,問:“咦,這是……”
給他帶路的內侍說:“到殿中表演歌舞的。”說著還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又問:“小郎君是否需要人服侍?”
元棠會意,這些人是別莊蓄養的歌舞妓,不僅會表演歌舞,還陪客人作樂。不少貴族大家都會蓄養一批這樣的人,有男有女,多是面容姣好出身低微,專陪人嬉樂遊戲或一度春宵,算貴族們的風流雅事。這一夜料想歌舞旖旎,紙醉金迷。
元棠搖搖頭,謝絕內侍的“好意”,忽然想到,好像從來沒見過封淙和沈靖宣兩人親近美色,居然腦補不出這兩人被男男女女包圍的情景。
拐過七八道廊橋,漸漸遠離大殿的絲竹聲,越走人氣越少,廊下每隔五步掛一盞燈籠,倒映在水上也冷冷清清的。
“還沒到嗎?”元棠有些疑惑。
那內侍低著頭說:“很快就到了,小郎君這邊請。”
元棠早上才被人算計過,不得不多長心眼,本來有些暈乎乎的腦袋一下清醒,他停下腳步,說:“還要繼續走嗎,我很累不想走了,隨便找一間屋子讓我歇一會兒就成。”
那內侍還是沒回頭,躬身說:“宴中貴人多,不定一會兒要到水上中賞玩,奴替小郎君尋一個僻靜處,不會被人打攪。”
信你才有鬼了,元棠後退一步,看到前面廊橋轉角處有幾條人影印在地上,人影動了動,元棠一腳踹開內侍,回身拔腿就跑,身後一片碰撞聲,有人喊道:“別讓他跑了。”
你不讓我跑我就不跑嗎,作為一個武家子,還是練過的武家子,元棠風一樣竄入四通連線的廊橋中,又跳又挪,跨了好幾道橋欄和木棧道,一溜煙就沒影了。
他邊跑邊聽,確定身後沒有腳步聲才喘著氣停下來,廊橋的數量太多,方向成迷,元棠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沒聽到歌舞聲,離水邊應當還有一段距離。
走了兩步,元棠又不放心地觀察身後和四周,在一個拐外處和人撞在一起。
元棠以為自己被追上了,心道不好,對方“哎呀”叫了一聲,說:“袁兄,你怎麼在這?”
和他撞上的是賀櫟方,元棠鬆了口氣,正要說話,身後被人擊中,倒下去前元棠想,套路怎麼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