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淙已經捲入太後與皇帝的鬥爭,要想全身而退,除非讓太後和皇帝都放手,這兩樣都不容易辦到。
元棠開始調動自己不是很足夠的智商和見識思考,把蕭家、王家和這些天見過的人一一理了一遍,發現自己還是什麼都做不到。
在霽颺還好說,進了進城他元棠算個什麼,頂多能當人家刀俎上的魚肉,真是令人挫敗。
想來想去元棠又開始覺得還是盡快想辦法謀個官職好,當個武官,手握兵權,說不定哪天還能踩著七彩祥雲帶著雄獅百萬揮戈橫掃,千裡救美……不對千裡救封淙什麼的。
元棠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又覺得好笑。
封淙就在一邊看他一會兒苦惱一會兒壯志淩雲一會兒古怪地笑。
“回神了,在想些什麼!”封淙張開手在元棠眼前晃了晃。
元棠正被自己爽雷爽雷的想法弄得腦內抽搐,立刻抓住他,說:“沒想什麼,你有沒有打算好怎麼離開,我太笨了想不出辦法。”
封淙一臉“你原來就在想這個”的表情,說:“等著吧,只能等時機。”
元棠握著他的手晃了晃:“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說。”
封淙終於被他弄的不耐煩了:“答應你了,真的真的,你怎麼比沈靖宣還難纏。”
元棠不能把自己“英雄救美”的想法告訴他,只能自己抱肚子笑。
夜裡,元棠拿出白天老師講過書開始抄寫,封淙拎起他抄的文章,笑著說:“小將軍,你不當將軍了,抄這個作甚?”
元棠搶過來,說:“當將軍也要念書的。”他想起白天景祭酒說分學的問題,問封淙想選哪一門,封淙一眼看出他想選武學,說選武。
元棠又有些過意不去:“其實我也不是非要選武學,只是想聽人講講兵法,不太看得懂。”
“武學堂裡可不單學兵法,還有水性騎射實戰之類的,”封淙說,“我沒什麼想學的,你想學就報吧。”
實戰訓練元棠倒不怕,想著以後要入軍,這一年他一點都不敢落下功夫。
於是第二天元棠去找負責分學的助教報名,助教聽說封淙要選武學很是詫異,報了名出來,元棠遇上兩學生,想來也是要報名的。
其中一個元棠還有印象,就是那天在彙文殿拉他袖子提醒他的人。
兩人看到他都是一愣,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打招呼,元棠立刻換上笑容,朝兩人拱手。
兩個學生也停下來,雙方互報了姓名,巧得很,兩人都是將門出身,而且都打算報武學。
穿藍色衣衫的少年個子高瘦,姓蘇名子聰,父親也是一方鎮將,另一個稍微矮一些顯得文弱的姓賀名櫟方,父親是曲陰太守,兄長是京城外大營戍將。
敘了家世,元棠才發現袁家與蘇賀兩家都有些淵源,袁將軍與蘇將軍有過北征同袍之誼,袁將軍故去時,蘇家還派人來弔唁。如果不是元棠進宮了,其實應該會與蘇子聰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