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真覺得自己壞透了。”涼詩琴略微低下了頭。
我伸手把涼詩琴袖子外已經冰冷的手握住:“人總有自己的難處。”涼詩琴向我看來,看著她滿臉的憂傷,我心裡極不好受,“盡力而為,能幫則幫,不能幫就算了。梁小王爺若想幫南宮府,早在三姑爺修書之時便幫了。既然他不回信,已經說了他的立場,你又何必去自討沒趣,惹了笑話。”
涼詩琴慢慢的握上我的手,兩人的手都有些涼意。但是我看到涼詩琴轉憂為喜對我說著:“更衣倒是看得透徹。”我回之一笑,牽著她的手在沒有閑人的小徑上走著。
走了一截,涼詩琴冷靜地開了口:“看著三哥哥即將要迎親了,想必母親也會開始替我張羅了。”涼詩琴停了下來看著我,眼裡是篤定,言裡是篤定:“若是母親定了,你也莫要傷心,我雖嫁了人,定會把你帶去。我雖為人婦,但這顆真心只留給你。我若為人母,你可當自己的孩子看待。”說到後面,涼詩琴低下了頭,有些不確定著,“若是你有了想法,也可向母親討了自由去。”
我拉過涼詩琴,攬她入懷,心裡既高興又失落:“若你嫁了人,我便陪你嫁過去。你的孩子我自然是喜歡的。因為我對你真心亦不會變。自由比起你,不值一提。”
涼詩琴靠著我,心緒又有些高漲了些:“此生絕不負真心。”
我聽在耳朵裡,記在心底裡。我知道,涼詩琴從不說謊。
晚飯之前,張家綢緞莊的張老爺攜自己的二女兒前來拜賀。主子們團團坐圍了一桌子。大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時不時瞟著張二小姐。她生得清秀,靦腆,沒過一會兒便紅了臉。張老爺到是十分健談,和大奶奶、四奶奶聊佛法,和三少爺聊生意,整頓飯吃得開開心心,其樂融融。飯後,長輩們和三少爺坐在一屋,晚輩們則去了涼詩荷的屋子。
張二小姐是第一次來,難免生疏,好在有涼詩荷帶著,也說了些話,聽上去知書達理的。涼詩琴也在一邊幫襯著,屋子裡也熱熱鬧鬧的。我想這位應該就是未來的三少奶奶了。
長輩們商議好,便歡歡喜喜的準備散場了。先是大家一起送走了張老爺和張二小姐。我在一旁看到三少爺有些羞怯的不敢直視張二小姐,張二小姐也沒有多看三少爺一眼,但是兩人的臉都紅紅的。之後六奶奶便領著涼詩琴、涼詩梅和他們作別。
在回家的車上,六奶奶便迫不及待的開了口:“你們三哥哥的日子定下來了。”
涼詩梅激動著:“是何日?”
“明年開春三月初九。”六奶奶整理著自己的衣袖,看了眼淡定的涼詩琴和歡喜的涼詩梅,才慢悠悠的說來,“大奶奶說你倆年齡也不小了,可以選夫家了。”
涼詩琴只是點了點頭,看不出願不願意,倒是涼詩梅突然有些不悅。
“怎麼,不想嫁?”眼尖的六奶奶立馬看出了涼詩梅的異常。
涼詩梅馬上搖頭:“不是不是。只是,只是想著詩畫姐姐的處境。”說不下去的涼詩梅低下了頭,不停地絞著手帕。
六奶奶鎮靜的解釋著:“那是她福薄,命裡享不了,自然受不住,最後栽了。”說著,六奶奶向涼詩琴瞟去,“這叫命比紙薄,無福享受。但是你們不一樣。我會好好為你們斟酌。”
涼詩琴主動回話:“是,母親。”
涼詩梅也弱弱的回了聲:“是,母親。”之後,車子便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生活不易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