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空,祁恆的心,也隨著夕陽一點一點地沉到山谷底了。在他開學踏進教室的一剎那,他的目光停在了窗邊孤寂的身影。那抹身影,清冷如同此刻西邊的最後一片雲彩,讓人移不開眼,只想看兩眼再看兩眼,可是,再想看,也得等明天了。
祁恆拍了拍莫庭宇肩膀,示意該回了。兩人走在燈光微弱的小路,各具心思。不經意間,祁恆的嘴角已經輕揚起一個連自己都沒發現的弧度,接著用手掬起了一抹皎潔的月光,然後張開手掌,任光影從纖長的指間縫傾瀉。時間,只要還活著,哪裡會消失。
☆、你很囂張
枯燥的高中生活,並沒有被偶爾的青少年活動蕩起層層漣漪,依舊是一潭死水,波瀾不驚。或許,這只是個別同學個別案例而已,蘇一夏,只是一個暫時的個別。
<101nove.oin has o sides ……”凡事都是一把雙刃刀,正如蘇一夏選擇坐在窗子邊兒。好處就是能望著窗外看山看水看花看樹看鳥,時而發發呆,時而閉目養神,總之,一個人,樂得清靜。然而,這唯一的壞處就是,不方便自由出入。(英語課由於要形成討論小組,所以靠窗邊的桌子被擠在牆面。)可是,人不但有悲歡離合,人也有三急啊,入廁出恭,還得麻煩身邊的同桌,讓讓道兒。
“沈芝,抱歉,麻煩讓我出去一下。”蘇一夏很不忍心打擾正在小憩的同桌,可是,她的膀胱不同意。
“你要去廁所嗎?”沈芝半眯著眼問。
“嗯。”
“那一起去吧?”
“好。”
多年回首,有個陪你上廁所的小夥伴,這種感覺很不錯。盡管那時,早已各奔東西,彼此海角天涯,但美好的記憶卻永存腦海,回味無窮。
兩人一路上靜默無語,只是並排走著,沈芝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安靜,沉默並友好著的模式很舒適。正當兩人走進教室門時,一個橫沖直撞的身影撲面襲來,蘇一夏悶哼一聲,揉了揉快散架的肩膀。
楊柳吃痛,當看清來人是誰時,又把即將要講的話嚥了下去。轉而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走路不長眼睛嗎?看到人來不知道讓讓嗎?沒聽過小狗不擋道嗎?”
“所以,你是要站在中間擋道了?”蘇一夏對著立在門中間的楊柳反問。
楊柳被問得一愣,當回過神時,沈芝和蘇一夏已經一左一右地與她擦身而過。
兩人剛回到座位上,沈芝便噘著嘴抱怨:“明明是楊柳自己嬉戲忘記看路,撞了人反而怪別人,真是無理取鬧!”
“額,被小狗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咬回去?”蘇一夏扶著額頭,故意裝頭痛,對著沈芝眨眨眼。
嗯,一本正經的蘇一夏同學什麼時候也會這麼幽默了?沈芝的腦子裡現在滿是問號。
哈,好不巧,這句話卻被正要來算賬的楊柳聽見了。頓時,怒氣沖沖地拍著蘇一夏的桌子大聲詰問:“你說誰是小狗?”
這一巴掌,響聲不小,使得周圍的嘈雜都銷聲匿跡,同時吸引了許多同學的目光。拍就拍了唄,反正痛的是蘇一夏的桌子和楊柳的手掌。
“誰承認就說誰吧。”蘇一夏一邊漫不經心地拿出課本一邊心平氣和地回答問題。
看著蘇一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楊柳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恨恨著直呼其名:“蘇!夏!,你很囂張!”時間卻剛剛好,鈴聲響起,楊柳結束了臺詞,氣勢洶洶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由!誨女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語文老師在講臺上溫習著初中的知乎者來知乎者去。蘇一夏卻怎麼也不知自己是哪裡得罪了楊柳。像這種“懸疑案”,真相往往只有一個,而當事人當局者迷,永遠是被蒙在鼓裡的那個。
想不通的事即使鑽破腦袋也不會通出一條羅馬大道來,索性,趁著語文課,小憩一會兒,為下節數學課養足精神。窗外陽光耀眼,知了聲將盡,似乎也不耐煩無味的語文課。
祁恆本就不喜歡文縐縐的古文,加上老頭子獨特的嗓音,更是昏昏欲睡。只差一眼就要會周公去了。但,就這一眼,就瞥見了窗子邊那抹半托著臉腮休憩的身影,不知不覺中嘴角扯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原來,她也不喜歡這死板的文字。
莫庭宇摸著自己英俊的臉,緊張地問著不茍言笑的同桌:“難道我早上沒洗臉,被你看出來了?”遂向後桌的楊柳借來鏡子,好好美照了一番,確定臉上無異物之後,更加緊張地問:“祁帥,莫不成你看上小爺我了,小爺雖深感榮幸,但是,小爺我也是絕不從滴,小爺可是正經人家的爺,你再怎樣,也不能逼良為娼。”
祁恆聽著莫庭宇的聒噪,冷眼一記,側過頭不再理會。
“莫庭宇你也好意思講,早上出門不洗臉這事兒悶在心裡就好,不講出來我們也知道,何必再重申一遍?”楊柳
“去,你懂什麼?小爺我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