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包廂，蕭漠聯系派車去療養院，黎音靠在雲鼎閣大廳沙發上，神色沉沉。
“新城六亭療養院……怎麼就這麼巧呢？”
黎音心中盤算著，撥了鬼手的電話：“喂鬼手，這次的‘貢品’是誰出的？”
“顧家黎寒。老大，這家療養院建成有二十多年了，藏汙納垢的事情不少。總部背後那個政客在這邊持有股份佔比四成不止，顧家和他們是口頭合作，現在政客倒臺，所以及時脫手處理，正好給警方一個交代。”
黎音思緒逐漸清晰，她吩咐道：“你找歐豪，讓他出一條毒品大鏈攔住風頭。療養院暫時別動，把它的歷史資料全都給我，追溯到建成前五年的業主詳細的個人資訊。”
“是。”
“還有，盡量避開蕭家的人，療養院的股份結構不簡單。”
鬼手那邊頓了頓，報告一聲：“老大，療養院有一間附屬制藥廠，藥品委託出口東南亞，但是藥品用途是——牲畜用藥。”
牲畜……
黎音驀然想起東南亞之行，會不會是交易市場裡的那些奴隸藥品……可惜當時沒有留存他們所說的“奴隸用藥”。
“老大？”
鬼手見電話沒動靜，叫了一聲，黎音頓了頓：“時間緊迫，你直接以我的名義聯系丹尼爾，讓他迅速採購一批東南亞奴隸市場專用的調教藥品，和新城六亭療養院制藥廠的出口藥物進行成分比對！”
“音音……”
聽到蕭漠喊她，黎音著急忙慌地說了一聲“趕緊處理”就把電話掛了，另一邊的鬼手猝不及防吃了一把狗糧，蕭漠走過來：“要跟我一起去嗎？”
“看你媽媽？額，去吧，也行。你，很緊張？”
“這療養院我媽住了好多年，要是因故轉院，我擔心她病情複發，難得控制。”
“哦……”黎音大部分心思還放在那“牲畜用藥”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媽現在情緒怎麼樣，不不不，我是說病情怎麼樣？”
“請醫生配了藥，這兩年溫和多了，發病的頻率比較低。”
“又是吃藥……”黎音眉頭微皺，“什麼藥啊，療養院自制嗎？”
兩人往雲鼎閣外面走，一輛軍用車停在門口，黎音熟練地翻上車，忽而想起來蕭漠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媽吃的什麼藥啊？還沒說呢，療養院自主研發做的嗎？”
蕭漠許是也心不在焉，這才想著說：“不是，新城六亭療養院沒有制藥資質，我爸另外委託正規醫療機構生産的。”
黎音怪異地看著蕭漠，她腦中散著一堆密密麻麻的碎片，事情突發來回攪和，拼湊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線索。蕭漠覺察到黎音的視線，問：“想到什麼了？”
“暫時沒什麼頭緒。療養院的事情我讓人攔住了，警察調研的方向會轉到另一邊，但是，這個療養院的背景似乎不簡單，你，小心行事。”
黎音沒有把話說全，她只能點醒到這裡，一方面是她這邊尚且不確定，另一方面是身份使然，她還有一隊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可能因為感情，就將他們對蕭漠和盤托出。
那是對兄弟的不負責。
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兄弟歸兄弟，界限分明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至於療養院附屬的制藥廠，該查清楚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蕭贇要是和東南亞那邊扯上關系，事情可就複雜了。
蕭漠看到黎音對自己小心翼翼的關心，想說些什麼緩和氣氛，突然手機響起來。他一看號碼，竟然是父親蕭贇的電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平日裡蕭贇的命令都是透過自己的顧問下達到蕭漠這兒來，極少直接給他打電話，蕭漠把通話調到車載模式，沒有避開黎音。
“你是不是還跟黎音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