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患寡而患不均,一碗水無論如何都端不平的。見宋蘅許久也沒理會她,南宮瑞雪最後也吵不動了,反而憂心起來,“父皇跟著一道兒來祈福,你們想動手,恐是不易,這裡全是戒備森嚴的侍衛,還不知道來了多少暗衛呢!”
頓了頓,到底報複心占上風,說道:“不然,本宮過去,把父皇給引開?”
宋蘅搖頭:“不可,若鳳璇帝姬出事,你又負責引開了陛下,事後一想也知道此事和你有關。咱們不光不能動手,還要時刻跟在陛下,跟著鳳璇帝姬身後,只看熱鬧便是。”
“這麼說來,你都安排好了?”
南宮瑞雪再度確認道,沒辦法,為免走漏風聲,橫生枝節,宋蘅到現在都沒有告知她具體行動的細節,她也只能旁敲側擊找找存在感了。
眼瞅著瑞雪帝姬是跟在自己的車駕之後來的,鳳璇帝姬下了馬車後,便很有些自鳴得意,看著南宮瑞雪難看的臉色,傲然一笑,轉頭可憐兮兮對老皇帝道:“父皇,兒臣餓了呢,不若您陪兒臣用些齋飯?”於是,明明是一起入山的,現金老皇帝卻與淑妃陪著鳳璇帝姬,單獨用膳,這叫緊隨其後上山的南宮瑞雪極不樂意。“你看到了,她就是故意的,一定要搶走所有的關注。”
“既然鳳璇帝姬喜歡得到旁人的關注,瑞雪帝姬大可放心,待會兒的好戲,連人都不用再請了!”
這一次的事,宋蘅捂得很緊,生怕不小心洩漏了風聲。南宮瑞雪倒也理解,“只要能叫她倒黴,本宮現在受的屈辱也不算什麼。”篤定宋蘅這次能為她狠狠報仇。
畢竟宋蘅夫妻倆在大幽的本事,她可是親眼見證過的。
室內,鳳璇帝姬沒用多少,便歇了筷子。淑妃娘娘忙道:“旋兒才醒來,長途跋涉,怕是有些累了?不若臣妾陪了旋兒去休息!”
老皇帝嘆口氣,“好,淑妃你要好生照顧旋兒,且去吧。”
鳳璇帝姬乖巧得與淑妃娘娘離去,待到無人之處,方小聲問道:“母妃,您要我見誰,如今人在哪兒?”
來的時候,淑妃已經與鳳璇帝姬說清楚。賑災糧食的事若爆發出來,不說淑妃,便連鳳璇帝姬也要受些影響。
想她認賊作母,還未嘗到淑妃一手遮天的甜頭,這個母妃便要垮臺,那她之前所做的戲豈非白做了,自然不肯輕易放棄,這一次,自然也要幫孔家共渡難關——只是見個人罷了,很容易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有大幽來的男子要找她。
大幽的日子,好像離去很遠了,鳳璇帝姬並不願意時時回憶。
當年,她的日子實在清苦,太後拘著她,哪裡也不肯讓她去,是以,她認識的人極少,更不可能有什麼情郎……
那個男人為何要費盡心機,一定要見她呢?
有些事情,越是神秘,越是叫人恐懼。
淑妃見她猶豫,便道:“許是愛慕你之人,待會兒見了不就曉得對方目的了?”
鳳璇會不會出事,以至於出事之後要如何對陛下交代,淑妃其實並不在意。
她主要憂心永寧侯。
不過,既然哥哥已經安排好了人手,那人只要一來,可就再難逃出去,鳳璇也能安全回來。
所以,她還擔心個什麼呢?!
於是,瞧出鳳璇帝姬有些下不來臺,語氣一寬,道:“你放心過去,侯爺的人早就隱在四周了,會護你周全。你進去和那人說幾句話,之後甭管那人如何,出來便是。一個敢從大幽追到烏央的登徒子,必定不是什麼善茬兒,你出來後,便大喊抓刺客!”
外頭的侍衛定會沖進去,把那登徒子擒住,趁這機會,把這個叫何先勇的斬殺當場,那秘密也就保不住了。
至於不見了的糧食,定在城郊附近,還能跑了不成?!
“恩。”鳳璇帝姬雖然當著孔淑妃的面,乖覺聽話,但心裡依舊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