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兒她心不穩,才四處逢迎,都怪朕這些年沒有早些發現,早些把她接回烏央來,這些都是朕的錯。朕現在只希望,宋愛卿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與她個小孩子計較……宋愛卿也有相愛之人,聽聞你與司北都督千裡逃亡,想必恩愛非常,朕對鳳璇帝姬的父女之情,也與你和司北宸的感情一般深沉,朕想著,若你深愛之人犯錯,想來宋愛卿也是會為他做到朕這地步的。”
宋蘅本不想說什麼,然而……老皇帝不該拿鳳璇帝姬對比司北宸的。
鳳璇帝姬這個名頭,連拿來和司北宸作比,她都覺得是侮辱了自家夫君。
“臣只知,愛之深而責之切,再說,司北宸不會做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事的。”提起那個人,宋蘅勾唇輕笑,笑意裡滿是柔情。
但宋蘅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說的太多了,於是忙道:“臣多話了,還請陛下見諒……若無其他事,臣便離宮了?”
老皇帝瞧了眼天色,時辰已經不早,於是點點頭,讓宋蘅自去。
宋蘅回到府裡,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下,便前往龔青、龔宇暫居的小院兒。
“怎麼樣,龔宇可有好一些?”
不只是龔青守在屋裡,瑞雪帝姬和太醫也都在。
宋蘅潦草得對南宮瑞雪施禮,發現診脈的太醫正是今日在宮中主動為龔宇問診,又詢問宋蘅許久丹丸一事的副院正。
“張太醫,阿宇的毒……”
“宋大人放心,龔少爺服毒不多,毒素不出一日便清了。”
太醫開了藥,留下方子。
宋蘅在張太醫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的模樣,想了想,便直接送了張太醫出去。
“是不是阿宇有什麼問題?”一出門,宋蘅便急忙問道。
顯然宋蘅是誤會了張太醫的意思。
張太醫忙道:“不是,不是,是下官有件事,百思不得其解,想請宋大人解惑的。”
只是這件事不好當著瑞雪帝姬的面說,便請了宋蘅朝外面邊走邊說。
“什麼事,您但說無妨,我知道的定會告知您。”
宋蘅雖然這樣說著,可卻有不解。
她和這位太醫,甚至是烏央的太醫院其實沒有多少交集。
張太醫取出一枚白瓷瓶,顫巍巍開啟,倒出裡頭一枚清香不再,有些發灰的藥丸來,說道,“這枚藥,與今日您取來給龔少爺服下的,配方一樣……”
宋蘅訝異,“您是說?”
“這丸藥,是下官的一位舊日好友所贈,但此友在當年不辭而別,生死不知。今日再見新藥,下官實在心中激蕩,不知是不是好友尚在人世。”
宋蘅徹底愣了——她的那枚丸藥,是司北宸從天波樓花重金買回來的,難不成,張太醫的貴人,就在天波樓?
可天波樓的事,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實在危險又複雜,宋蘅猶豫一陣,到底沒有告知張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