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外放出宮,與尋常百姓的籍貫錄入是不同的,另有文書備份。
上書,哪一年入宮,在哪一處當值,又是誰下令放出宮的……
赫連柏看著落款處憐月宮的大印,只覺天旋地轉——是淑妃?
自家才因鳳璇帝姬,與憐月宮聯手,為何淑妃這樣快就對承安伯府下刀子?
赫連荀宇瞧父親臉色數變,忙問:“父親,會不會是陰謀,挑撥咱們與淑妃娘娘起嫌隙?”
承安伯攥緊了文書,咬牙道:“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一頓,複又道:“若不用此物,把管事推出去,咱們一家子必死無疑!”
他既懷疑這些東西是偽造,又懷疑這是旁人的另一個陷阱,可事到如今,再不拼一把,定是死路一條。
他反複詢問兒子,那黑衣人可有自報門戶。
赫連荀宇蹙眉:“倒是有說,只不知可信不可信——皇後舊友,父親覺得呢?”
承安伯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你那個姑姑啊……你的姑姑啊!”
心中又怎不難過呢。
這麼多年來,他有今日,子孫有今日,都是因著姐姐。
……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宮中傳來訊息,承安伯乃是被府中管家所冤,現已緝拿真兇,赫連柏已被放歸家中了。
因此事所受牽連的,鳳璇帝姬的認親宴,在淑妃娘娘的提議下,陛下決定,在宮中重新舉行。
幾日不見的南宮瑞雪,也終於回到了帝姬府,來見宋蘅。
她羞紅一張臉,既不好意思,又有些尷尬,“那天真是多虧了你。”
只是她不擅長掩飾,宋蘅還是從她臉上看出了勉強之意。
“帝姬客氣了,那是下官應盡之職。”
她不可能讓南宮瑞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不然,受牽連的一定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