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璇帝姬牙齒打顫,膽寒心虛得躲到了人群之後——是不是舅舅,是舅舅自作主張?
這巫蠱之術,又是咒的誰?
她驚懼得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木偶身上穿的明黃朝服。
除了“砰砰”得磕頭聲,現場落針可聞,宋蘅都能聽見風吹過樹葉,細細碎碎的沙沙之音。
明黃,朝服。
木偶背面,有白布血字——這是哪個的生辰八字?此人該是有六十五歲往上。
宋蘅蹙眉閉眼,不敢看向身側暴怒的帝王。
此事,竟是沖赫連一族而來,這抄家滅族的禍事,是哪個要給承安伯潑上的髒水?
淑妃?
不能,她才託著鳳璇帝姬、赫連柏,勉強在宮中立足。赫連家出事,她未免遭池魚之殃。
孔家?
孔家形勢大不如前,全依傍淑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赫連家仰陛下過活,無實權,卻有帝寵,誰會對一介寵臣動殺機?
她厲眸一閃,環伺四周,正正對上木昭儀的清冽目光。
宋蘅心間猛地一顫。
木昭儀!
隨之而來的,是毛骨悚然。
宋蘅摸到了其中關竅,可,她渾身汗毛豎起,只一息功夫,後背全是冷汗。
木昭儀似笑非笑,撇過臉去,依舊是雲淡風輕,遺世獨立的一朵白蓮姿態。
淑妃慌忙間,尋不到合適的理由,卻也不得不越過鳳璇帝姬出面為赫連柏求情。
便是鳳璇帝姬肯為承安伯出頭,採玉也會攔著她,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萬不能叫陛下把這件事與鳳璇帝姬牽扯上,不然,憐月宮危矣。
不過,採玉看了眼身側目光躲閃,怯懦無膽的鳳璇帝姬,心中蔑然。
這副空架子似得帝姬,也就陛下當個寶貝吧。
“陛下,”淑妃柔聲道,“此事,許是有誤會。帝王的生辰八字,赫連柏可沒那能耐弄到手。”
哪知道,她不說還好,此番話,卻直接落實了赫連柏的把柄。
木昭儀在旁邊,靜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