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鬆口氣,哪知道房門一開,滿目血色,自己的愛女衣衫淩亂,手臂竟是傷了,鮮血淋漓,宋女官扶著她,握著傷口處,卻依舊止不住那鮮血的血液肆流。
老皇帝暈眩一下,抖著手指著南宮瑞雪的傷口:“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傷了你!”
驀地,終於想起,這可是在承安伯府。
霎時滿腔怒火終於有了宣洩的途徑,“赫連柏,你與朕說說,這承安伯府難不成還是虎狼窩,竟將朕的女兒傷到如此地步!”
“還有你,宋大人,朕向來看重你,你也有些身手,怎不護好雪兒,看來,朕平日對你們實在太和顏悅色了!”
當下便要喊“來人”,羈押下赫連柏與宋蘅。
淑妃涼涼看著,並不搭話,甚至於赫連柏投注來的求情暗示也不予理會——鳳璇帝姬都快炸毛了,她孔淑妃都不搭理呢,一個承安伯,她還未有降尊紆貴的心思。
總該叫這些人知道,真正出事了,才曉得怕,才曉得該聽說的話啊。
鳳璇帝姬出手前,還特意派人來憐月宮,假惺惺向她請示。
當時自己說了什麼?
立穩腳跟要緊,一個南宮瑞雪,一個宋蘅,不過女流之輩,身處後宮,眼光要放長遠,早早得罪了盤踞宮中多年的木昭儀,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結果鳳璇帝姬如何呢?
哪裡肯聽她的暗示,話都說的那麼直白了,卻得來鳳璇帝姬暗暗的諷刺——淑妃娘娘是怕了,可她鳳璇帝姬不怕的。正要趁著陛下待她的愧疚之情,處置了那兩個隱患。
呵,兩個隱患?
真是天真又好笑呢。
她孔淑妃從來都知道,敵人,永遠是殺不完的。殺人,從來不是她的目的!
而今,她傲然無視之,只叫這些不肯聽話的東西,去自食惡果好了。
現在就來求她,實在是太早了……
孔淑妃看了眼邊兒上採玉,採玉卻是輕輕搖頭。
這下,輪到孔淑妃蹙眉了,趁著陛下關心南宮瑞雪之際,與採玉走到背風處,問道:“怎麼,沒查到?”
採玉神色凝重:“瑤華宮中水潑不進,奴婢實在打聽不到半點兒有用的訊息,也不曉得木昭儀會如何出手……”
孔淑妃隱隱有些擔憂起來,“雖然本宮是想挫一挫承安伯、鳳璇帝姬的銳氣,可,卻不想他們被人一竿子打死。如今陛下戒備本宮,咱們憐月宮與承安伯、鳳璇帝姬可是上了一條船的,若出事,難保不會牽連上本宮啊……怕就怕,木昭儀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連咱們都稍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