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真是準備齊全,當初害宋芍與佟氏失身的物件,在烏央竟也大行其道啊!
素錦上前,拎起凳子砸暈那大漢,折身問宋蘅如何是好。
帝姬失身,與她做伴的宋蘅怕也要落個護衛不力的罪名,又有鳳璇帝姬、淑妃娘娘前後夾擊,可落不了好的。
宋蘅卻也顧不得太多,上前欲要幫南宮瑞雪收拾下,這副樣子,縱心中對她充滿恨意,恨不得叫這坑害施家九族的女子立時死掉,卻不願她以如此屈辱的姿態赴死。
哪知,她存著一番遮醜的心思,南宮瑞雪半點不念她的好,悉悉索索穿好衣裳,嗅瞭解藥,才有了幾分力氣就拔掉自己頭上金簪,沖宋蘅刺來。
“本宮殺了你!”
南宮瑞雪雙眸赤紅,猙獰得朝宋蘅撲過來。
素錦抬起一腳,直接踹向對方心窩。
瑞雪帝姬仿若一隻翩躚的蝶兒,“撲簌”一聲,砸向拔步床的床沿。
瞧她痛得快要昏過去,宋蘅蹙眉,“帝姬,你可清醒了?瞧瞧我是誰,再下毒手不遲。”
哪知道,瑞雪帝姬分明認得是她,她淚水簌簌而落,悲憤欲死:“你還來救本宮做什麼,這不是你安排的好戲嗎?!不就是要報複本宮,覺得本宮回到烏央就不聽你話,想以此事拿捏本宮?”
莫說宋蘅了,便是素錦也愕然無語,“帝姬,您迷香入體,暈了腦子不成?夫人與你如今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敵人聯手,本就越來越強勢,夫人怎會瞧不清楚形勢,此時與你窩裡鬥啊?”
南宮瑞雪哭叫:“少來裝相,本宮都聽著了,你安排的那倆人不正躺在地上?本宮在裡頭受辱,這二人就在門外嚼蛆,說什麼‘宋女官這回可滿意了’‘誰叫帝姬不肯聽咱們大人的話’,宋蘅你說,不是你,還有哪個宋女官!”
宋蘅回神,氣笑:“但凡親近之人,不過喊我一句‘夫人’,亦或是‘大人’,你在屋內鬼哭狼嚎,二女不走,反而揚聲罪魁禍首‘宋女官’說給你聽?!南宮瑞雪,你可快醒醒吧,別再叫我懷疑你的腦子!”
南宮瑞雪驚疑不定,可她看向手中的小指大小的白色琉璃瓶,咬牙道:“好,你說不是你,那這藥瓶你怎麼解釋?天波樓的藥,是你用來緩解丹毒的吧,偏偏就那麼巧,是這賤男人落下的,你還作何解釋?!”
她越發悲憤,抽出那賤男人扔在地上的匕首,沖宋蘅比劃。
素錦自然沒叫她得手。
宋蘅看著被南宮瑞雪扔到地上,亂轉的琉璃瓶,那瓶子,那瓶子裡的丸藥,還有瓶身上綁著的流蘇與系繩,分明是她的。
她微微捏了捏袖口,那裡已然空了。
怎麼回事?
她和素錦來到後院,瞧見太子欺負三皇子時,她還因緊張,轉著瓶子玩呢……
驀地,她想了起來。
唯一有近身機會的,是那個虎子。
籃中果子砸在南宮瑞雪身上,拼命磕頭,被宋蘅扶了一把的虎子!
這一切,就是個局。
要套住的,也絕非只是南宮瑞雪一個,想來,縱沒有園子裡虎子的一出戲,在前廳宴席間,也會有人手腳不“利索”,扣南宮瑞雪一盅湯茶,好叫她出去換衣裳……介時,南宮瑞雪受辱,地上躺著的這兩個侍女依舊會在門外,以南宮瑞雪可以聽見的聲音,訴說此計乃是“宋女官”所為。
計劃如此周詳,若不叫南宮瑞雪失身之事鬧個沸沸揚揚,可真是白費了鳳璇帝姬的一番苦心了——也或許,這其中還有承安伯一家子的心思手段呢!
宋蘅劈手奪下南宮瑞雪手中的匕首,喝斥道:“帝姬要鬧到大家都過來看熱鬧的時候嗎?這樣明顯的局,您還看不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