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門的時候,膳食用的少,司北宸怕她在宮中待許久,怕餓著了她,才讓廚房裝了好些糖帶在身邊。
還有她極愛的粽子糖,松子糖……她把荷包開啟,任兩個孩子圍在身邊,吃的甜甜,笑的甜甜。
面龐饑瘦,臉色蠟黃,女孩卻眉清目秀,雙目炯然有神。
小男孩兒嬌憨軟糯,乖巧懂事,可見龔夫人之教養。
這般大的孩子本該有的活潑調皮一概沒有,龔夫人教的孩子,如她那個人一樣,太過逆來順受,順應天命了。
沒一時,素錦紅著眼睛出來,拉了宋蘅到旁邊說話。
“服了百消丸,還能撐一時,龔夫人心如死灰,活不下去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這兩個孩子。”
是啊,孩子。
從她身上剜下來的血肉,母子連心,怎會不疼。
龔小姐攥著糖塊兒,時而看向漆黑烏冬的屋子,又不敢過去。
想是龔夫人防著自己屍身叫孩子們瞧見,不允二人進屋,大中午的,偏要囑咐在外頭玩……
宋蘅深吸口氣,只覺得頭更痛了,她揉捏著眉心,問道:“可還有救?”
“這……奴婢不懂醫術,不過鄧衛在府,或許可以?”
她不確定。
但有一線生機,宋蘅便想掙命,即便不是為了她自己。
同是叫渣男負了心,取了命,險死還生的命懸一線,為何不掙一把?
她如此想,便如此做了。
“你,帶著龔夫人先去。”
素錦訝然,當然不肯:“夫人,這可是龔家,龔夫人不當家,怕是那位姨太太說了算,滿府小廝不說上百,總也有十多個吧,人高馬大的,留您在此,奴婢不放心,要走一起走。”
宋蘅目光看向兩個孩子。
那龔太醫在府的時候,孩子們過的猶如牲畜,衣裳短了三五寸,瘦的流民樣,這還是個當爹的樣子?
更別說龔太醫、龔夫人俱不在府中之際,那姨娘還不把這倆孩子扒皮拆骨?!
宋蘅從不啻以最大的惡意忖度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