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本該被禁足於憐月宮的孔淑妃仍在,徘徊殿內,不肯離去,非要揪著龔太醫給個說法。
龔太醫說,此事瑞雪帝姬、宋女官也是知情的,這才有了衛總管前去帝姬府邸請南宮瑞雪、宋蘅同往一事。
“陛下,這狗屁的太醫,定是背後受人操縱,置臣妾於如今這不堪境地。臣妾雖與木昭儀冷淡些,關系沒有很融洽,可臣妾自問,沒有半點對不住木昭儀母女的,怎麼這件事,瑞雪帝姬會摻合進來?”
孔淑妃悽悽哀哀哭著,聲聲控訴。
南宮瑞雪在門外聽的臉皮燥疼,若非被衛總管攔著,被宋蘅拉著,早入內和淑妃撕扯了。
孔淑妃落於這般尷尬境地,南宮瑞雪一開始還覺得得意,待對方給自己,給母妃潑髒水,她哪裡還忍得了。
屋內,龔太醫細細分辨,一口一個“瑞雪帝姬”“宋女官”,宋蘅聽的青筋直冒。
大抵,也明白了龔太醫的心計。
待進屋,南宮瑞雪先與孔淑妃針鋒相對,逞起口舌之快來。
宋蘅卻把目光瞥向不遠處靜靜垂首的龔太醫。
很是鎮定啊!
龔太醫的膽子這樣大?
之前幾日去往帝姬府邸,與南宮瑞雪說話,都緊張流汗的,當著陛下的面,往淑妃身上潑髒水,卻如此泰然?
宋蘅心中有了決斷。
卻說孔淑妃指責龔太醫與木昭儀、南宮瑞雪聯手對付她,南宮瑞雪急赤白臉得怒指龔太醫,道:“你來說,本宮豈有和你同謀的道理!”
龔太醫訝然道:“帝姬,這……臣來前,是和您說好了的。”
一個氣噎,南宮瑞雪險厥過去。
瞧她一人對付兩個,又要在陛下面色刷足好感,宋蘅也替她頭疼。
不過,這事兒也牽扯到她,那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宋蘅上前幾步,道:“陛下,臣有話說。”
老皇帝面色冷凝,氣壓低到膽子小的怕是要嚇昏過去了。
可見是真的暴怒,但因修身養性多年,這脾氣尚未爆發。
宋蘅暗暗舒口氣,將龔太醫如何偶遇她與南宮瑞雪,又請二人前往龔府的事,一一說來,最後道:“臣與帝姬,不過是對龔太醫提醒一二,既不是淑妃娘娘口裡的狼狽為奸,也並非是龔太醫口中的提前請示、說好了的!至於龔太醫為何如此說,大抵是一個人闡明此事,有些心虛,有些膽怯,這才拉大旗作虎皮,想把帝姬和臣也喊來助威吧。”
“宋大人,下官當日確是往帝姬府去,你也說此法可行……”
宋蘅微笑,直接打斷他的話:“大人休要胡言,臣與帝姬提醒您,不過是出於為官為女的職責,你非要把下官和帝姬牽扯上,實在是不仁義了。”
老皇帝眉宇間,已有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