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璇臉色驀地變了,慌張得看向老皇帝,“父皇,兒臣……兒臣等了這麼多年,很想念父皇,所以一路疾馳,並未留意街上情形。都怪那些侍衛,也不與兒臣說起,兒臣身為帝姬,怎可拋頭露面,自然是看不到的。”
一瓢髒水,又潑向了南宮瑞雪。
南宮瑞雪見著那麼慘況,自然是因為她拋頭露面了。
宋蘅挺身上前:“怪不得鳳璇帝姬能把瑞雪帝姬丟在半路,連找都不派人找啊。您說您是想念陛下,可為何多年來,沒有隻言片語傳來烏央呢?雖是我猜測,怕也八九不離十!您身邊又有死士,總會願意為您傳遞些訊息。可您沒有。偏在大幽新皇繼位,太後慘死後,帝姬才想起來,還有人能護您周全,自然不遠千裡而來。您想念的,究竟是陛下,還是陛下為您舉辦的冊封大典?”
“宋蘅你放肆!”鳳璇帝姬怒目而喝。
便是老皇帝也滿臉不悅,縱然知道鳳璇帝姬真正的心意,可他也不希望這件事由外人挑破。
“看來司北夫人確實是不願意參加旋兒的盛宴了,既如此,還是請吧。”
南宮瑞雪泣哭道:“父皇,您有了新的女兒,便忘了您原來的女兒嗎?”
“這,這又與雪兒有何關系,這司北夫人對你姐姐不尊重,口出狂言,實在不是咱們烏央的福氣,你也不要心軟,趕了她出去,朕自然會替您尋旁的人來,能和你說得上話,那是她們的榮幸!”
南宮瑞雪搖頭,慘然道:“女兒便是知道此番回宮,境遇不堪,只沒想到,父皇也叫鳳璇矇蔽……父皇可知道,當日大幽派人來追鳳璇帝姬,其中許多聳人聽聞之事,而鳳璇帝姬竟將兒臣扔下,帶走了所有侍從,便自小服侍奴婢的花芥,也被捆走,若非遇著了司北夫人,這一次,女兒還如何回得了烏央呢?”
老皇帝震怒,看向失而複得的愛女:“旋兒,瑞雪說的,可是真的?”
鳳璇帝姬垂淚,大喊冤枉:“兒臣怎會不顧受足。”
南宮瑞雪謹記宋蘅的囑託,不會死揪著鳳璇帝姬不放——以父皇如今的愧疚之情,斷沒有才冊封便取消的道理,而且這件事朝堂內外都傳遍了,此時出事,丟臉的也是老皇帝自己。
因而,她從一開始的目標,便並非以鳳璇帝姬為主。
待將來這份熱血一冷,再疼愛失而複得的鳳璇帝姬,也有失望厭棄的時候。
再者說了,當年父皇保不住赫連皇後,而今便覺得自己能保住鳳璇帝姬?
南宮瑞雪底氣足的很。
“父皇,兒臣所言,並非針對皇姐。許是其中有什麼誤會,畢竟是咱們自家人的事,兒臣不想再提。只說這救災之事,兒臣覺得,還是當聽聽百姓的聲音為好,畢竟日子過的苦不苦,誰過誰知道,咱們吵翻了天,他們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又有什麼用呢?!”
老皇帝一時感慨萬千:“瑞雪啊,你……”
何時學會這樣懂事了呢?
看來此番到大幽,可是吃盡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