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璇帝姬察覺不對,立時搶道:“父皇,司北夫人確實不錯,若是咱們烏央人,亦或是男子,怎不能有個一官半職啊。可惜了,如今夫人前來烏央做客,自然是座上賓,卻沒有叫貴客替父皇操心國事的道理呢。”
老皇帝挑眉,雖沒說什麼,卻兀自點了點頭,好似同意鳳璇帝姬的話。
南宮瑞雪處處和鳳璇帝姬不對付,哪裡肯叫她打壓自己人,“鳳璇帝姬的話,雖有幾分道理,然而,細想卻不然!有才能者,還管是寒門還是世家出身?身世不重要,重要的卻是才能,這與男女又有什麼關系。”
說著話,卻是輕輕笑起來,“都說鳳璇帝姬是赫連皇後的女兒,可本宮瞧著卻不然。烏央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赫連皇後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她也是女子,卻不是鳳璇帝姬口中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當個座上賓的貴客。”
說到這裡,南宮瑞雪順勢而為,竟轉身替宋蘅求起官職來,“還請父皇看在司北夫人如此驚才絕絕,又有體恤百姓,為國為民的份上,予以官職厚祿,也叫天下人看著,咱們烏央實在不是那些迂腐之國,只要有才能,不管什麼身份,不管什麼男女,都能在烏央爭來一席之地,烏央人才濟濟的日子,還會遠嗎?”
老皇帝聽她一陣慷慨激昂,大笑道:“朕的女兒長大啦!”
頓了頓,卻沒說鳳璇帝姬什麼,而是看向了宋蘅,“此事,朕倒也有些思量。”
為帝者,沒有賢能倒還在其次,可若連識人辨人的本事也沒有,這國家到他手中,亡國是早晚的事。
鳳璇帝姬連連受挫,真的開始懷疑烏央的欽天監是吃幹飯的。
明明說今日乃是吉時,結果呢,先出個南宮瑞雪,後出個宋蘅,先送了銀子,而今卻還要授予宋蘅官職?
她在烏央的路,可真是稱得上舉步維艱了。
若非楚元韶死,自己殺了太後的事情暴露,她還是願意在大幽的,起碼身為皇妹,又是大幽唯一的帝姬,怎麼也比千裡迢迢跑來烏央繼續鬥來鬥去的強吧?
現在後悔真是晚了,都怪佟豚那個奸詐小人,光有些小心思,從來不顧全大局,還愚蠢的要命!
“誠如瑞雪所言,赫連皇後還在時,確是本事驚人,但那時候也沒有女官之職,而今司北夫人入朝為官,卻也要叫諸位官員心服口服。”
宋蘅何等聰慧,一點就通,含笑道:“陛下是想安排草民治理災情,繼續賑災?”
“是也,非也。”老皇帝滿意點點頭,“賑災要繼續,可貪官也要抓,朕今日便任命你為欽差大臣,”
雖然不知此人是不是大幽派來的探子,但是,如此人才,不用可惜。
老皇帝心中對宋蘅仍有疑慮,然而,疑慮是疑慮,能利用處,還是要利用。
鳳璇帝姬瞧南宮瑞雪也是個傻的——眼瞅著宋蘅可是一兩銀子沒往外掏,卻比南宮瑞雪更風光。
她眨眨眼,對老皇帝道:“父皇,兒臣也想出一份力,且因兒臣急著趕路,過災區卻不知災情,心中實在生愧,不若兒臣與司北夫人一路同行,前往災區,能幫忙就幫忙,不能的話,也能出一把力氣啊!也算兒臣對烏央子民的一份心意了。”
宋蘅立即接話:“不可,這一路,又是流民,又有流寇,甚至瘟疫橫行,不知水患何時又成災。帝姬好容易歸朝,若出意外,實乃烏央,實乃陛下之損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