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敢呢,說不得今日大幽就要改名換姓,換我烏央陛下來當皇帝啦!”
“你放肆!”
“放肆?聽聞你毒殺楚元韶,本宮可不好與你比。”
鳳璇帝姬害怕了。她的人這時候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她和佟豚聯手,再厲害也不過是偷著下毒,趁著司北宸不得自由,武功盡廢之際,誅殺宋蘅。
可他們比不得南宮瑞雪,背後有一國的勢力!
如今,她與宋蘅聯手,此二人一個比一個難纏。
“宋蘅,你瘋了嗎,身為安親王妃,竟與烏央勾結謀反,哼,本宮必要詔令天下,定你個通敵賣過之罪!”
“呵,說的好似我聽話,安親王和本王妃就不是叛國似得,嘴長在你身上,你想怎樣便怎樣,也得看看天下人聽不聽你的!”
有南宮瑞雪在此和鳳璇帝姬糾纏,二人掐起來,宋蘅也沒時間和心思在這裡和她們耗著,便道:“瑞雪帝姬,你想要的可都在這裡了,若說太後那些東西,旁人或許不知,但鳳璇帝姬一定知道在哪裡。”說著話,宋蘅折身便離去。
她還要從楚元韶那裡找一樣東西。
楚元韶還未死,宋蘅瞧著他被痛苦折磨,頭都沒回,自顧自翻找著東西,有一搭無一搭得與他說話。
“我今生今世最慶幸的,是上蒼待我不薄,雖親人逝去,我也死了一次,甚至讓我重生到仇敵之家,認賊做父,認殺死我的人為姐姐,可,我慶幸自己遇著了良人,與他相知相守,相戀相依,他會為我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勢,也願為我鋌而走險,他有多強悍,便有多溫柔,不會利用心愛之人,更不會在愛人身後捅刀,彼此沒有猜疑顧忌,從身到靈,都那般契合,甚至於,我都不知道該是恨你,還是感激你,讓我步步絕路,才遇著了他。殺你,不是為我,而是為了全心全意輔佐你稱帝的施家人,他們才是可憐,我那小外甥,才出生三日,儈子手手起刀落,底下還有人拎著他的頭顱哈哈大笑,我那嫂嫂,巾幗英雄,父兄死後,一力撐起施家,身為女子,卻兼濟天下,災年施粥,盛年施銀,你連個小小女子都不如,憑什麼當大幽的天?當大幽的主?那些施家給予你的,你配拿著嗎?”
宋蘅唇畔噙著冷笑,猶如看一隻灰撲撲的老鼠似得看著他。
“你,是你。”楚元韶眼中漸漸灰暗,“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她了。”
楚元韶從未想過,施琅華離了他,換了個樣貌身份,依舊還是“施琅華”,可他楚元韶離了那些忠臣良將,就如過街的老鼠,無論哪一個,都敢任意踩一腳。曾被施琅華深愛過的他知道,一旦她動情,恨不能同生共死,此間柔情全付諸一人身。
司北宸,他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
即便楚元韶心中發酸,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比不得司北宸。
從小到大,他除了是先皇的兒子這一點,哪裡比得過司北宸呢?
武功,文采,人脈,膽識,本事!
每一樣,他都不如。
宋蘅說的對,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施家人拿命換來的,可他卻輕易的要了施家人的性命。
他蠢死了,他活該,他竟連好人壞人都分不出,誰真心,誰假意,他竟從來看不透。
楚元韶滿心的痛楚,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臉皮再要求什麼,反而有一種人之將死的灑脫,他道:“朕雖然也不曉得佟豚會把人帶去哪裡,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佟豚的狼子野心,比你所能想象到的還可怕!”